國的忌憚和懷疑。
此時告知他武國人的身份,既是為了試探他到底知道了多少,也是為了試探他對武國的態度。
“哦?”子鄴神情難辨,玩味地重複一句,“武國人?當真?”
他為何會做此反問?商憫一愕,眉心跳了跳,總覺得他的態度不對勁。
她試著道:“豈能有假?”
子鄴笑了。
這是商憫第一次,在他臉上看到笑容,但是他似乎是很久沒笑了,導致這個笑有一些古怪。
“為什麼要笑?你不信我所說嗎?”商憫這下是真的不解了。
“不,我是在為武王高興,沒想到他手底下竟有如此人才,能探知到這種秘事。”子鄴輕輕鼓掌,看著斂雨客,“我能看出閣下來歷非比尋常,不知你跟在她身邊,是為了什麼?”
“不過是興之所至,結伴同行的朋友罷了,你把我當成她的護衛,也無不可。”斂雨客道。
不對勁,真的很不對勁。
商憫沉下心,回憶自己進入這個房間以來說的每一句話,以及子鄴說的每一句話,發現了一個問題——子鄴沒有正面開口承認自己的身份。
他不說自己是先太子,反而說先太子子鄴已死。
他也不直截了當地說自己是譚聞秋和皇帝生的孩子,只是半是承認半是暗示地道:“想必你們也應該知道了我身上都流著誰的血。”
他和鄭留一樣,不能直接說出這些話,所以只能暗示!
世間的秘法千千萬萬,焉知沒有一種秘法可以讓人對某件事閉口不言?
商憫一瞬間恍然大悟,看向子鄴,拱手道:“閣下似有難言之隱?”
子鄴像是也沒料到商憫反應如此之快,怔了怔,臉上的表情真切了一些:“人人都有難言之隱。”
斂雨客也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來,讚賞地看了商憫一眼。
商憫噓了口氣,有點無奈。
實在是她和鄭留那小子打交道多了,對於各種打馬虎眼的話有了充分的經驗,要不然還真不一定能分析出來子鄴的困境。
她並未立刻問話,反而想起了另一樁事……
子鄴意識清醒,觀其言行舉止,對妖並不忠心,也不太服從於譚聞秋,反而一直有著自己的小心思。
() 否則在紫微殿,他見了“白小滿”不會開口叫她不要怕,也不會在商憫斂雨客二人尋至時如此鎮靜,斂雨客說對方開著氣運光柱就像在故意引人過來找他……這一切的一切都說明,姬子鄴依然站在人族這邊。
只是他受制於妖,或受制於妖的詭異手段,既不能吐露真相,也不能行背叛之舉。
他眼睜睜看著皇帝被控制,眼睜睜看著大燕大廈將傾,他一定想要做些什麼,所以有了這一系列舉動。
若是他從假死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在謀劃著做點什麼事……那他的行動絕不會侷限在商憫和斂雨客身上,因為他們的出現才是偶然,是在子鄴意料之外的。
在商憫和斂雨客二人出現以前,子鄴難道不會做些別的事情嗎?他真的能坐視大燕山河破碎嗎?
商憫的眼角被晃了一下,那是一縷金色的燭光,燭光被他桌上的金蟬擺件對映,照進商憫的眼中。
她忽然一愣,仔細打量那金蟾擺件許久許久,熟悉感一下子從心底蔓延。
子鄴也順著她的目光看來,落到了金蟾擺件上,隨即他眼神立刻變得琢磨不定了,驚疑地抬頭盯著商憫。
斂雨客將他們兩人的表情變化收入眼中,突然笑了笑,“兩面金蟾,不久前我還剛和你說過這個寶貝,瞧,這兒就有現成的。”
兩面金蟾,子母一對。將信箋封進特製的金丸中,再放入其中一隻金蟾的口中,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