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聽到聲音,抬起頭朝溫玉看來。溫玉便看到了一張清麗如畫的臉龐,標準的瓜子臉,彎彎的楊柳眉,水汪汪的一雙丹鳳眼。許是因為病著,櫻唇呈出一種淡粉的色澤,面板也透著一種病態的白皙。凝眸蹙眉間,當真是楚楚動人,我見猶憐。
這就是,丹寧伯府的四小姐,劉朝苓。
三小姐見四小姐看著溫玉,便從旁引見道:“這是溫家的玉兒妹妹,前些天被四叔接進府來。聽說四妹病了,特地過來探望的。”
四小姐聞言,便不再看溫玉一眼,冷冷淡淡地說了句“有勞掛念了”,便啟步進屋去了。
三小姐扶著四小姐,示意溫玉跟進去。進屋後,四小姐喝下丫環端上的藥,又在懷中抱上一個小暖爐之後,臉色才漸有好轉。三小姐再次輕責她怎麼跑到外面彈琴,天氣這麼冷,她起了興致也大可以在屋裡彈,何必到屋外受凍?
四小姐幽幽地說道:“今天醒得早,推開窗,正逢下著小雪。想到昨晚才煙花絢爛、普天同慶,今晨便是雪落無聲,大地一片白茫茫。心中忽有感慨,便譜了新曲。”
“就是方才彈的那曲?”三小姐輕聲問。
四小姐輕頷首:“那曲子,要在風雪之中彈奏,才能到那種意境。”
“你這不是自找罪受麼……”她自己不在意,倒是三小姐卻為她擔憂起來。“你這身子,就是這樣子弄壞的。以後別這樣了,合著病了,又該有多少人心疼了。”
不說還好,一說四小姐心頭的一股氣又上來了,冷幽幽地說道:“別人不懂,姐姐難道也不懂麼。我這一病,有沒有人心疼倒不說了,便是那些個高興的人,便數都數不清了。”
劉朝緒聽不得這樣的話,不由在旁邊冷哼了一聲。
四小姐輕抬眼皮瞅了劉朝緒一眼,不冷不熱地說道:“你們怎麼帶了個渾男子進我的房,也太荒唐無禮了。”
三小姐一呆,連忙解釋說道:“那是四叔家的五弟弟,四妹怎麼不認得了?”
四小姐幽幽地說道:“進來便一聲不吭地站在那裡,誰曉得他是誰,我只當是你們哪個帶的小廝呢。”
劉朝緒聞言臉色都變了。三小姐和溫玉都是女孩子,怎麼可能會隨身帶個小廝。四小姐這樣說,分明就是諷刺他進屋卻不叫她“姐姐”。但她愈是這樣,劉朝緒便愈是不叫。當即氣呼呼地上前拉起溫玉的手,說道:“這裡的味道太難聞,妹妹,我們去別處玩!”
“你……”
四小姐聞言,臉色青了幾分。想說什麼,卻一時氣不順,又劇烈地咳了起來。三小姐和幾個丫環手忙腳亂地又是遞藥,又是幫著順氣。溫玉見狀,連忙拉了劉朝緒出來。離了幽蘭閣,才責道:“她病著,你幹嘛還故意氣她?”
“是她先說我的!”
“那還不是因為你見面不打招呼?”
劉朝緒哼了一聲,說道:“她也沒叫我啊。”
溫玉暗歎一聲,這群小屁孩啊!“好了,我們去玩吧,不提這事了。”
大過年的,家裡的管制也鬆了,只消不出府去,便是放開了讓他們玩。劉朝緒拉著溫玉跑進跑去,爬上爬下的,玩得不亦樂乎。還躲在假山後,扔鞭炮嚇那些路過的丫環們,被丫環們告到陳夫人和大夫人那裡。卻也不過將他的鞭炮給沒收了過去,也沒責他。
從大年初二開始,便是互相串門走親戚的日子了。劉朝緒被父親帶著出門去了,溫玉難得地得了幾天空閒。父女倆坐在院子裡曬太陽,話家常。提起恩科之事,溫如韜言道近來丹寧伯和劉傳耀都在幫他想辦法,看能不能弄到舉薦信。
但是溫家那初的那件事情,涉及面太大,情節也比較嚴重。丹寧伯及一些受託的大臣,試著在皇帝面前提了一下。據說皇帝對那件事情非常反感,責令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