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宴那天詩酒會上起的糾紛,溫璧後來也聽說了,只是她知道四小姐心裡是屬意宋懿行的。而且盛陽侯府的這門親事,三房也有意向,是大夫人以長幼為序的藉口給攔了下來,先給四小姐。這會兒鬆了口,這親事,可就讓三房給定下了。
“我認了……嫂子,我認了。”四小姐悽然一笑。“怪只怪我識人不清,真心人卻換來了個假心人,是我自作自受,怨不得人……”話沒說完,又咳了起來。溫璧聽得心中難受,連忙摟緊了她,寬慰道:“好了好了,既然你已經想清楚了,就不要再多思多想了,放開心扉,先把病養好再說。”
四小姐卻虛虛緲緲地說道:“養不好了,就這樣了……”
聽她有輕生的意思,溫玉連忙說道:“四姐姐,我在書上看到過一個傳說故事。說混沌初開的時候,這天底下先是有了男人。後來天帝看男人寂寞,就取下男人的一根肋骨,創造了女人。天底下每一個女人,都是一個男人的肋骨。男人沒了肋骨,胸口會隱隱作痛,只有找到那位命中註定的女子,兩人緊緊地依偎在一起,疼痛才會消減。所以,四姐姐可別因為一個不相干的人而放棄等待。要知道,你命中註定的那一個人,正在天南海北拼命努力地尋找著你。他找不見你,胸口就會一直疼痛,疼痛到死的……”
“命中註定的人……在找我……”四小姐呆了呆。
溫璧坐回身,攬過溫玉,低聲責道:“你平日裡都在看什麼呢,肋骨不肋骨的,聽著怪可怖的”
“呃……我就是在裡胡亂看來的……”剛才急於勸四小姐,想到這個故事便直接說了。忘記這是西方的傳說故事,沒有考慮到這裡的人會不會接受不能。
四小姐卻在沉吟片刻之後,說道:“我喜歡這個故事溫家妹妹可還記得是在哪一本書上看到的。”
“呃……不記得了呢,我回頭去找找看。若是找著了,就告訴四姐姐。”
“嗯。”四小姐點點頭,看溫玉的眼神也柔和了許多。喝了藥後,她的臉色微微好了些,漸漸的,竟說起了遊戲社的事情。“聽說溫家妹妹在學裡開了個遊戲社,每天很多人去?”
“是啊,都是玩的事情。”
“我聽苑裡的人說起過一些,似乎有個下棋的,有將軍校尉司馬,聽著挺有意思的。”
“恩哪,那個叫‘爭霸天下’。除此之外,還有好些好玩的。四姐姐有空可以來遊戲社看,我和緒哥哥教你玩”
四小姐蹙了蹙眉,臉色又冷了下來,說道:“算了,聽說他也常去,我便不去了。”
溫玉知道她說的是宋懿行,說起來宋懿行也不是經常來。只每次有新遊戲推出的時候,他必定會來。但他是那絕頂聰明的人,沒兩天便將新遊戲裡頭的門道摸熟摸透,然後就興致寥寥,不再來了。這人真是興趣至上,估摸著他當初接近四小姐,也是慕著她的才名去的。過些時日瞭解透了,興致寥寥,也就撒開手了。難得四小姐能夠想通,不再執著於這個人了,溫玉便順著她的意思說道:“那回頭我帶一副過來,以後在家中,四姐姐也可以和姐姐、還有三姐姐一塊兒玩。”
四小姐微微抿了抿嘴,說道:“你有心了。”她心頭的氣順了許多,咳嗽也緩和了許多。
夜深了,溫玉辭別了劉家眾人,坐上自家的馬車回程。一路上,溫如韜都沒有提及劉傳耀與他說了什麼。溫玉心裡有些不自在,便主動帶起話題,說起陳妙柔的事情,繼而問道:“爹爹覺得那位陳家小姐怎麼樣?”
溫如韜笑道:“傻丫頭,人家是未出閣的姑娘,爹爹我怎麼好盯著瞧的?”
溫玉抿抿嘴說道:“今天故意讓我們兩家撞個正著,估摸著四嬸嬸是想撮合她和爹爹呢”
溫如韜微一遲疑,回頭看看小女兒:“玉兒不喜歡陳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