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哇”的一聲嚇得大哭起來。林天歌慌忙蹲下身子拉起他的手緊張地詢問道:“小朋友,有沒有傷到你哪裡?不要哭,快告訴姐姐好不好?”可小男孩並沒有理睬她,哭聲反而變得越來越大。她更加慌了,連忙上下打量他,經過一番簡單地檢查後,她發現小男孩並沒有受傷,只是嚇到了,她這才暗自鬆了一口氣。 可盤子的碎裂聲和小男孩的哭鬧聲很亂引來周遭賓客的注目。不一會兒,一位溫婉端莊,穿著貴氣的婦人從二樓樓梯上聞聲走了下來,她還未走近便怒意中帶著嬌寵地喊道:“貝貝,你又淘氣了!” 林天歌的身體頓時一僵,她呆呆地蹲在地上沒有動彈,直到那婦人走近了,她才慢慢地抬起頭,對著那婦人輕聲喚道:“媽媽!” 婦人面色驚詫地將目光聚焦到林天歌身上,稍頃,她不敢置信地開口道:“天歌?!” 海鮮餐廳二樓,一間風格雅緻的包廂內。小男孩哭累了,終於趴在母親溫暖的懷抱中睡著了。林惠茹將他輕輕地摟在懷中極盡慈愛地看著他,輕輕地撫摸著他額前的短髮。 林天歌眼睜睜地看著眼前這溫馨的一幕,心裡卻是說不出的滋味。她曾經極度渴望的母愛現在卻不知何時已經轉移到了這個從未謀面的小男孩身上。 林惠茹在確定懷中的人兒已經沉沉進入夢鄉後,方才抬起頭朝林天歌說道:“幸好你戴叔叔今晚有酒局,我跟著過來了,不然我就要錯過你了。” 稍頃,林惠茹見林天歌盯著她懷中的孩子沒有吭聲,於是會意地說:“他是你弟弟。我能懷上他很不容易。” “那珍珍?”林天歌疑問道。 “她那時一直在國外留學,等她回來時孩子已經出生,結果她大鬧了一場,最後也是沒轍。畢竟她爸爸也一直希望能有個兒子可以繼承家業,所以有她爸爸護著,我們母子的日子還算太平。自那次大鬧之後的幾年她就一直待在國外,賭氣不願意回來。即使現在學業完結回來了也不願意和我們一起生活,早已從家裡搬出去了。”林惠茹侃侃講述。 不知怎的,林天歌居然有點同情戴珍珍,也許是因為她們同為從小缺少父母關愛的人吧。 “媽媽唯一虧欠的人就是你。這些年你一個人在外打工應該很辛苦吧?”林惠茹轉而詢問林天歌,她臉上帶著內疚之色,目光微微閃動似有淚光。 “我很好,不用你擔心。”林天歌下意識地迴避她的目光,轉而看向別處,稍頃,才違心地回答。 “是媽媽對不住你。這些年我身體一直不好,還要扛著病體照顧你年幼的弟弟。其實我也曾想過要把你找回來,可又被生活上一些棘手的事耽擱了。解釋這些也沒什麼用了,眼下能做的就是儘可能地彌補你。”林惠茹神情哀傷,萬分懊悔地說。 “不需要了。我現在已經是成年人了,自己可以照顧好自己,更不需要什麼所謂的彌補。”林天歌語氣生硬,神情淡漠,直接了當地拒絕她的好意:“我得繼續回去工作了,在這裡逗留太久,老闆會扣我工資的。”她說完這句話,起身就朝門外走。 “天歌……”林惠茹在她背後輕輕喚著她,聲音悲悽。林天歌像沒聽到般,直接走出了包廂。 第二天,林惠茹又來到了海鮮餐廳,林天歌僅抬眸看了她一眼便手腳不停地忙活起自己的工作來。林惠茹則站在她不遠處眼巴巴地看著她忙來忙去,一會兒招呼客人遞選單,一會兒跑後廚為客人上菜。 不知忙活了多久,林天歌在轉身朝她的方向看過來時,林惠茹的身影已經不見了。林天歌以為她待不住就走了,沒想到下晚班的時候,林天歌剛出餐廳門,林惠茹便從她身後叫住了她。 “這麼晚了,一個女孩子在路邊等公交又冷又不安全,還是坐我的車吧!”林惠茹關切地說。 “我都習慣了,你還是自己坐車回去吧。”林天歌頓住腳步沒有回頭。 林天歌步行至公交站臺,剛好有一輛公交車穩穩停下,林天歌徑直上了公交車。公交車行駛了一段路程,靠窗而坐的林天歌不由得朝車窗外的後方望去,只見林惠茹的汽車正跟在公交車後面一路尾隨著。 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