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富人才用得起的薰香。”
玄震點點頭。
“是啊,但是那個離香草卻是最初被襲擊的那個人摘來的,而那個人至今還能昏迷不醒,躺在葉家的下人房裡。”
他喝了口茶。
“而且據鐵澤居的老闆回憶,這一個月並沒有人徵訂打量的刀具,倒是不久前葉家老爺定製了很多鋤頭鐵鍬,還有一種特殊的繩索,很像是江湖上的那種飛龍鎖。”
“唔,那個人不是葉家的嘛,說不定是他發現了離香草,然後葉家老爺想要等他醒來去採才定了那麼多鋤頭?”
夙莘苦惱地點了點眉頭。
夙瑤也皺起了眉。
“我總覺得這一次似乎並不像是妖獸傷人,反倒是像……”
她想起了小時候那一次幾乎喪命的事情,名義上說的是被蠍子蟄了中了土毒,事實上卻是曾經以為是朋友的小翠將自己騙去了蠍子長待的地方還說東西掉石頭下了看不清哄她搬起了石頭,這才被蟄到的。
有的時候,人心比妖魔還要可怕……
“有人刻意為之。”
玄震失笑,然而笑過後神色卻慢慢的凝重了起來,皺起眉頭開始思考,食指一次又一次地來回摩挲著茶杯的杯沿。
夙莘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將目光投向了沒有開口的玄遠。
玄遠閉上了眼睛,臉色顯得有些蒼白,卻似乎又有一絲隱隱的興奮。
“阿瑤,你真的長大了。”
夙瑤一聽,眼睛刷的就亮了,臉上的表情也柔和了起來。
“哥哥,你覺得我說得對?!”
“姑且不說你說的對不對,就憑你能夠不拘泥於原有的禁錮而從其他方面思考,並且能夠大膽地提出你的意見,你就已經長大了。”
玄遠沒有睜開眼睛,卻是笑了起來。
“而且我也覺得是人為。”
他緩緩地靠在了椅背上,放鬆了身體。
“葉家,是壽陽城裡的大戶人家,旁人只看得到他的光鮮,卻從來不知他光鮮下面的陰暗,他發家靠的就是製作離香草薰香,雖然離香草薰香很受達官貴人們的喜愛一隻能賣上幾兩甚至幾十兩的價錢,但是離香草生長的環境要求比較苛刻而且香薰製造的程式並不複雜,所以他致富靠的不是香薰,而是……壟斷。那個第一個被襲擊的人確實有可能是被妖獸襲擊,畢竟通常比較珍貴的花草身邊都有異獸守護,而後面受襲的人卻不一定是被妖獸所襲。”
玄震抬起頭,有些複雜的視線在玄遠帶著一絲不易覺察的疲倦的臉上停留了片刻,然後移到了從他開口情緒就有些低落一直緊張地盯住玄遠的夙瑤身上,眼神閃動了一絲瞭然,片刻後才沉思著開口。
“我明白了,這就是為什麼只有那個最初被襲擊的人至今昏睡不醒,而後來的卻都當場死亡。但是,這也有可能是攻擊造成的傷勢不同啊……”
“師兄你有問過壽陽城守嗎?”
玄遠淡淡地開口。
“你有問過死亡者的家屬看到過他們的屍體嗎?”
玄震眼睛一亮。
“對了!一般人死後於情於理都是要由家屬看著入土,而之所以不許看,與其說是妖獸所傷死相恐怖,倒不如說是因為怕人看了察覺出傷口不對更加來的合理。”
他伸手扣了扣桌子。
“那這不就意味著葉家和壽陽城守……”
夙瑤冷冷地開口,言語中帶著隱藏不住的恨意。
“他們早就勾結上了。”
玄遠沒有出聲,只是睜開了眼睛看向門外。
玄震神情一凝,也斂眸向門外看去。
“既然來了,何不進來。”
作者有話要說:恩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