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泛著微微的寒光,話裡卻是帶著雲淡風輕的笑意。
“有趣得緊啊。”
“……你是雲天青和夙玉的兒子?”
夙瑤挑高了眉毛。
“你。你也認識我爹孃?”
雲天河臉上露出開心的笑容。
“我爹孃,他們真的在這裡呆過~”
“是啊,不但認識,”
夙莘笑眯眯地開口,手中的煙槍輕輕地磕了兩下。
“還曾經,很熟悉呢。”
“雲天青和夙玉確實曾是瓊華弟子,也曾經是我的師弟師妹,可是修行半途而廢,自行下山去了。”
夙瑤面不改色地篡改著當年的事情,她不明白,既然當年那般果斷的離開,今日為何又讓自己的兒子再入瓊華,他當真以為自家哥哥就不會傷心,還是說會大度地看在他的面子上好好照顧他和夙玉的兒子?!
“可是他心有遺憾才囑咐你上山拜師?”
“是我自己想來,”
雲天河抓了抓腦袋,有點不好意思。
“爹生前沒說過什麼,喝醉酒的時候才會說一兩句千萬不要上瓊花,但是菱紗說醉酒的人說的話都是胡說,所以……”
韓菱紗見他將自己扯了進去,不由得心中暗嗔——這個笨蛋啊!!
“原來……”
夙瑤此時,隱隱明白了那幾日自家哥哥不同尋常的低落心情——他怕是,早就知道了雲天青已經不在了吧……
而且,酒後雖然會有胡言亂語,卻,也會是有吐露真心的時候。
雲天青,你究竟是如何想的,不讓你和夙玉的兒子上瓊華,是怕哥哥見到傷心,還是怕哥哥傷害到你和夙玉的孩子呢?
“也罷……近日本門將有大事,我原不想節外生枝,但念及故人情義,且讓你們幾個試上一試。若能透過考驗,我便破例一回,讓你們入門又有何妨?”
夙瑤的眼神在雲天河手中的這是劍上掃過——只是,無論如何,望舒也該是物歸原主的時候了。
紫英走在棧道上,平日裡,極少有人從這長長的橫架在兩個山頭之間仿若隱在雲霧間的棧橋上走,便是紫英自己,也是常使用傳送陣,而不是走過這棧橋。
剛才看到的畫面還在腦海裡縈繞不去,一向以清醒冷靜著稱的頭腦居然是一團混沌,種種紛繁的情緒一一浮現,許多曾經以為已經忘記了的畫面也漸漸清晰了起來。
小小的自己摟著師父的脖頸,聽著他娓娓道來的故事,然後在那個溫暖的懷抱裡沉沉睡去;師父靠著湛瀘,仰頭望向天空,眼神帶著淡淡的寂寥,卻在聽到自己的腳步聲時低下頭,消融了眉眼間的清冷;師父摟著被師兄師弟欺負的自己,淡淡地問你可明白,然後在得到自己的回答後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腦袋;自己悟出第一招不同於瓊華劍術的劍術時,那張一貫總是顯得有些清冷的眉目暈開了淺淺的笑意……
腳下的步伐漸漸加快,紫英袖中的手指已然握緊。
“真的回來了!”
之前被夙瑤送進須臾仙境在裡面闖了兩關被財神送出來的雲天河看著面前沒有變化的瓊華宮抓了抓腦袋。
韓菱紗勾起唇角,狡黠地笑了笑——笨蛋,都說了是仙術仙術了啊。
“比我想象的還要快了許多。”
夙瑤依舊冰冷著臉,卻是將目光定在了雲天河手中的劍上。
“……雲天河,你身上佩劍可否讓我一觀。”
天河點了點頭,直接將劍遞了上去。
夙瑤握著望舒的劍柄,感覺到它隱隱的牴觸,心中不覺微惱。
夙莘見自家師姐雖然看起來沒有什麼表情變化,但是身上的氣勢明顯變了,不由得摸了摸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