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握著刀掂了掂重量,隨手揮動兩下,收回來細細察看雪亮的刀刃、深凹的血槽、刀背鋒利的鋸齒和整體精緻的做工,禁不住又讚歎起來:
“質地精良、精工製作,和歐美小軍刀相比毫不遜色,更難得的是奇特的想象力,看樣子像是專門為偵察兵生產的吧?士兵,這刀叫什麼名字?在哪兒買來的?”
“我……我不知道……我是真不知道啊!隊長髮下來時也沒說,只說好用就行了,還讓我們閉嘴。”
士兵怯生生地望向怒目而對的馬致齋,眾人一看都樂了,素來不苟言笑的葛敬恩也露出會心的笑容,他把刀還給面紅耳赤計程車兵,對魯滌平低聲說道:“估計還得問他們的隊長才行,這樣的隊伍我知道,別看這小兵嚇成這樣,我敢說只要他們的隊長不鬆口,我們就是打死他,恐怕他還是會說不知道。”
眾人又是一笑,魯滌平笑著望向隊伍排頭那一位,沒來得及開口就聽身後響起氣急敗壞的吼聲:“吳銘,你小子給我滾過來!”
“是!”
聽到馬致齋的聲音,知道躲不過去的吳銘只好大聲答應,大步出列,踩著正步來到一群將領左側三米處,立正敬禮,放下手再次挺胸肅立,一動不動。
魯滌平欣賞地點點頭,看了看隊伍中士兵的裝束,再轉向吳銘,問道:“吳隊長,你們的裝備非常先進,自動火力配備的數量之多令人驚訝……只是,你這身軍裝和裝備,與你的部下根本就沒什麼區別,能說說其中的原因嗎?”
“報告長官,原因有二:其一,我們保安部隊尚未有明確的軍銜制度,去年十月下發的只有軍官軍銜標誌,沒有士官和士兵的軍銜標誌,所以我們的官兵都是一樣的打扮;其次,根據省保安處一九二九年下發的相關戰場規定,要求軍官在戰場上儘可能避免暴露自己的身份,以免遭來敵人的重點打擊,所以屬下沒有佩戴任何軍銜標識。報告完畢!”吳銘的聲音不疾不徐,神色平靜,從容不迫。
魯滌平滿意地點點頭,對同樣一臉欣慰的朱家驊和葛敬恩嘆道:
“這是老大難問題了,到現在為止,中央軍委會尚未對各省地方軍隊做出具體定位,更不能奢望什麼明確規定了,這些個問題不僅是湖南有,江西有,現在看來,浙江也有。湛侯兄,你看看是否在適當的時候把這事向上面提一提,內憂外患接踵而至,局勢相當嚴峻,中央再不重視地方部隊建設恐怕不行了。”
“詠庵兄說的是,我回去之後立刻向軍委會和委員長反映這邊的情況。”葛敬恩鄭重回答。
魯滌平叫來劉汝霖,簡單吩咐幾句,劉汝霖回了個軍禮,大步走到吳銘身邊,一陣低語,很快就和吳銘、馬致齋一起,陪同在魯滌平三位大佬身邊,走向一道道戰壕,一個個堡壘,詳盡地向長官們彙報戰壕工事設計的初衷、具備的功能、修建的難度、防護與反擊的能力等內容,回答長官們提出的一個個問題,這一走就是一個多小時,所有人似乎都忘記了午飯。
第一卷亡命天涯 第76章有所為有所不為
省主席魯滌平一行的車隊終於離去,新修建的檢查站前後變得冷清許多,雖然從上海方向過來的避難者比起前幾天少了許多,但每天仍有數以千計的平民攜家帶口,透過哨卡湧進杭州,其中近半人再由杭州轉道浙南、浙西甚至江西。
用完推遲了三個小時的午飯,吳銘命令各連停止訓練,除每連派出一個班守衛工事,拒絕任何人靠近之外,其餘大部分官兵返回丁家祠堂休息,營部炊事班前往周圍村子儘量採購雞鴨魚肉,好給辛苦了十餘天的弟兄們補補油水。
待一切安排完畢,吳銘坐在丁家祠堂門前的大樹下,總結今天發生的一系列情況和其中的得失,剛剛合上記事本,就聽到汽車喇叭聲傳來,那輛還掛著上海公共租界牌照的別克大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