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彈藥;其餘人等則乘坐有著比利時洋行標識的一輛小轎車和三輛卡車;順著北河南路南下;在新民東路路口接受印度巡捕的檢查後;正式進入公共租界北區;經過二十多分鐘車程;在天后宮橋過蘇州河來到英租界;一行人下榻於外灘招商局後面的都城飯店。
為了方便安保工作開展;九天前在松江縣城分開後提前趕到上海打前站的張東寧;把都城飯店的第八樓整個樓層都包了下來;吳銘的副官孫承元和衛隊的三十六名成員全部住了進去;同時鑑於租界無法帶入槍支彈藥;特務連還特意安排來一個班;協助衛隊部署防務;以確保吳銘在滬期間的絕對安
剩下的人則在張東寧、史迪夫和杜平璋帶領下;住在距離閘北火車站四個街區的中山路與會館路交匯處附近以衢州商會名義買下來的石庫門大院裡。
至於呂魁元和葉竹寒帶著的人員;早在半個月前即分散進入租界;以各種身份潛伏下來;隨著吳銘到來;一張無形的大網正在緩緩張開。
由於連日來陰雨霏霏;上海天氣略顯陰冷;輾轉奔波一天的吳銘舒舒服服地洗了個熱水澡;剛剛走出浴室;敲門聲響起。
吳銘穿著寬鬆的睡衣;一邊用毛巾擦頭一邊開啟房門;孫承元鬼頭鬼腦地溜了進來;四處打量一眼;有些失望地說道:“高階套房和一般的客房差別不大嘛;也就是空間大點兒;客廳與客房分開罷了……咦;床似乎也大些;好像還多個花欄陽臺”
吳銘對孫承元的天真爛漫哭笑不得;笑罵道:“你腦子裡整天琢磨些什麼啊?本來就是睡覺的地方;眼睛一閉一覺到天亮;去注意那些沒用的東西於嘛?對了;找我有什麼事情?”
孫承元這才想起;連忙道:“方質彬剛剛打來電話;半小時後他會陪同張嘯林的心腹來訪。方副參謀長說來人叫吳靜觀;是張嘯林的得意門生;專門負責打理張嘯林名下幾家彩票公司、賭場和‘長三書寓;;能做張嘯林半個主咱們有什麼生意需要與上海方面合作的;完全可以當面和吳靜觀談談
這裡解釋一下;長三書寓是上海灘相對文雅的說法;實際上就是高階妓丨院;不過級別要比“么二”之類的中下妓丨院要高檔許多;在這裡消費;喝茶三元;侑酒三元;留宿也是三元;故有“長三”之稱。
書寓裡的“姑娘”、“小姐”養尊處優;琴棋書畫無所不精;可以滿足客人全方位的需求;透過各種方法一點一點地使客人深陷進去;**蝕骨;從而心甘情願為之傾家蕩產。
吳銘沒想到方質彬率先聯絡的竟然是張嘯林的人。
要知道上海三大亨中;黃金榮最先開香堂廣收門徒;獨立於“青幫”體系之外自組“榮記”;第一次收門徒就收了九十九人;同時為了蒐羅社會上一些有聲望的人;黃金榮還把入幫者分作門徒和門生;門徒自然是杜月笙和張嘯林這類青幫後進;門生則是那些不經過開香堂的儀式;只透過介紹人搭橋;投一個紅帖子;封上一份禮金的入門者;比如蔣介石也曾遞過帖拜入黃金榮門下。
後來黃金榮為了讓自己在青幫中的身份來得名正言順;又從蘇州請來青幫“大”字輩元老張仁奎;與張嘯林和杜月笙一起拜其為師;此後黃金榮便與張嘯林、杜月笙以兄弟相稱。
至於如今名頭最響的杜月笙;最善於做人;發家後他對前清遺老、軍閥政客、黨國高層、社會名流;乃至金融工商鉅子;無不執禮甚恭;傾力結交;甚至結拜為把兄弟;或收為門生弟子;給予經濟支援;或月奉規銀;養為食客。
杜月笙手下人才濟濟;小八股黨的老兄弟金廷蓀、顧嘉榮、葉焯堂、高鑫寶、芮慶榮、楊啟棠等敢打敢拼;後來招收的陳貴堂、萬墨林、馬祥生、趙廷軒、車巨南、劉慶甫、戚保庭等均可獨當一面;待“恆社”成立後;很快聲勢便壓過黃金榮的“榮社”;儼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