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了窗前,望向了遠處天邊露出的一抹紅霞。
他面容一肅,沉吟三息,說道:
“二皇子吳歡……這個孩子博學,當年還在京都的時候就有著文王的美譽。”
“若是論在文學上的造詣,其餘兩個皇子拍馬也不及。”
“在治國的本事上嘛……”
吳帝一捋短鬚,“許有一番見解,但、但做事太過工於心計。”
“作為一國之帝王,他少了幾分霸氣。”
“老四……朕是很喜歡老四的,朕喜歡他的直率,也喜歡他的坦誠。”
“但在老四的心裡,他更喜歡的是江湖,不然他此前尚在京都的時候也不至於搞出一個玄武堂來。”
“他倒是很果敢,只是……有勇無謀,在國家的大事上,他沒有駕馭群臣的本事,也沒有深謀遠慮的眼光。”
“當然,如果有賢臣輔佐這也沒多大的問題,可老四他啊……太年輕了一些,也太剛愎自用了一些。”
“他心裡不太能夠容人,這是為君者之大忌。”
“朕很擔心朝中的那些老臣們最終落不了一個善終。”
吳帝轉身,向了夏莫愁。
“在朕的心裡,一直是虧欠於老大的。”
“就是因為他的母親是南楚的人,他……他自幼在宮中雖說沒有受到太多的欺負,但日子過得並不是太如意。”
“朕,其實一直是在眼裡的。”
“令朕欣慰的是,老大並沒有因此而心生怨念,他苦讀兵,也跟著楚天極勤學武功……”
“朕知道他的努力為的是他的母親,朕也知道,他的心裡,其實藏著許多事。”
就在夏莫愁極為緊張的視線中,吳帝又走回了茶桌旁坐了下來。
“宇文峰正式登基為帝,大荒國這就算是正式成立了。”
“朕得到的密報是這大荒國和宇文峰的來歷頗不簡單,隱隱與大離後裔有關。”
“溫煮雨這王蛋,朕罵他歸罵他,但這王蛋的眼界和智慧,朕還是極為欣賞的。”
“在接下來的日子裡,宇文峰恐怕不會再偏居一隅,他恐怕藉著這建國稱帝之勢發起戰爭。”
“寧國首當其衝,按說朕應該坐山觀虎鬥,但……朕並不想那麼做。”
夏莫愁這時問了一句:“皇上,這不是對咱們吳國更為有利的麼?”
“不,荒人終究是野蠻人。”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如果寧國真被宇文峰給滅了……當那些野蠻人的鐵蹄踏破寧國之後,接下來吳越兩國,皆不得安生。”
“吳國寧國越國三國之間,若有大事尚可坐下一談,但和那些蠻子如何談?”
“所以寧國不能滅,所以,吳國未來的國君,就一定要有遠見卓識,就一定要有……”
吳帝的話尚未說完,洗劍樓上忽然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
二人抬眼向門前望去,便見洗劍樓樓主吳洗渺匆匆走了進來。
吳帝沒有再說。
夏莫愁心裡的那塊石頭已落了地。
吳洗渺來到了吳帝的面前,躬身一禮:
“皇上,李辰安……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