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門房躬身退下,梅放夕也站了起來。
“常老夫子,老夫還有一些事。”
“至於攝政王之政,咱們本著教育人之態度,以包容之心,以觀後效。”
“嗯,那老夫也告辭!”
“再會!”
梅放夕回到了他的房間,從牆上取下了磨好的那把劍掛在了腰間,從櫥櫃裡取出了一個包裹挎在了肩上。
想了想,又拎了一罈子畫屏春,抬步走了出去,離開了文翁院,向西山而行。
……
……
悅來客棧。
夏花放下了手裡的,著紙上的這首《臨江仙、夢後樓臺高鎖》,臉上有些欣喜也有些傷悲。
欣喜於此詞之精妙。
傷悲與李辰安與鍾離若水的結局。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矛盾心裡。
一方面,夏花知道李辰安和鍾離若水之間那種深厚的感情,她覺得心裡很是膈應。
彷彿有個聲音在腦子裡告訴她,如李辰安這般有著絕世才華之少年,唯有她夏花才配為他之妻。
對於鍾離若水,她是嫉妒的。
對於那個蕭姑娘,她是帶著不喜的。
但在知道了鍾離若水得了不治之症之後,在知道李辰安放棄了寧國之皇位,就為了治好鍾離若水之後,她又覺得他們之間的情故事雖曲折跌宕,卻又最為完美。
天山上的雪蓮為什麼那麼聖潔美麗?
就是因為它生長於最艱苦的苦寒之中。
正是因為它歷經了狂風的肆掠,經歷了大雪的摧殘,才在雪山之上的不毛之地開出了那種驚豔天下的花來。
在夏花來,一帆風順的情終究是個故事。
擦不出火花。
也經受不住生活中濺起的水花。
就算依舊在一起,終究會落個同床異夢之結局。
她所希望的情不是這樣。
而是如李辰安與鍾離若水所演繹的那樣。
這樣的情,當有個好的結果。
所以她又不希望鍾離若水真的夭折了。
那自己呢?
夏花抬頭向了窗外。
窗外的那顆桃樹上的桃花已競相開放。
自己沒患有絕症。
但如果當自己陷入危險之中,李辰安若能為自己而來,哪怕赴死也在所不辭,這才是她所憧憬的情的堅貞。
顯然這位情竇初開的少女將這件事給想的有些複雜了。
會彈琴的姑娘就沒有會放牛的姑娘那般簡單直接。
就在夏花想著如何更進一步的與李辰安接觸的時候,外面響起了敲門的聲音。
她走了過去,開啟了門。
門口站著的是二師兄林子楓。
“我想了想,還是覺得該告訴你這件事。”
“什麼事?”
“李辰安去了西山。”
“……他去西山幹什麼?”
“許是迎接那位皇長子。”
夏花眼睛忽的一亮,“那我們也去。”
林子楓的胸口又被捅了一刀。
“好!”
“二師兄稍等,容我畫個妝。”
林子楓垂頭,眼裡一片寒意。
足足半個時辰之後,如夏花一般美麗的夏花出現在了林子楓的面前。
少女極為歡喜:
“二師兄,走!”
“西山之上,桃花當已盛開,我可不是專程去李辰安的!”
少女歡快的走在前面,又捅了林子楓一刀——
“他如果真接到了那位皇長子,就該去吳國了。”
“到時候,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