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才能來?
這幾天,江城這邊,好像比以前更森嚴了一些,甚至劉慶還隱隱察覺,有人在找自己。
不是警方,更像是第三方人員。
他就是混這行的,嗅覺很敏感,遠遠瞥了一眼,他就匆匆躲了起來。
劉慶有些焦慮,在江城停留的太久了。
再不走,很可能就走不了了。
他不怕死,可要是臨死都看不到李東,那豈不是虧大了。
這時候,旁邊的一個流浪老漢夾雜著厚重的口音道:“娃子,你還年輕,找份工作幹比要飯不要強多了。
我是老了,幹活也沒人要,年輕的時候還摔斷過腿,瘸了一條腿幹不了苦力活。
你年輕力壯的,哪怕去工地上找份事,也比在這喂蚊子強。”
劉慶瞪了他一眼沒吭聲,什麼時候自己淪落到被流浪漢教訓了。
不過他也懶得回應,在他眼中,這個流浪漢和他不是一個天地的人。
自己前半生,吃過苦,享過樂,殺過人,放過火,該享受的都享受了,該發洩的也都發洩過了。
這時候,他唯一的目的就是死的轟轟烈烈。
拖一個首富一起死,他連死,也比別人死的瀟灑。
這個流浪漢懂什麼,哪能明白他的抱負!
劉慶不願意搭理老頭,老頭也不在意。
這個公園裡,他是常駐民,劉慶才是外來戶。
平時晚上也沒幾個人來這,他太寂寞了,寂寞了就想找人聊聊。
劉慶不說話,老頭子繼續道:“娃子,你是川蜀人吧?”
劉慶眼神一眯,冷冷道:“胡說什麼!”
老頭子笑呵呵道:“這是怕丟了家鄉人的臉?也是,在外面,別人問我哪的,我也不說我川蜀來的。”
劉慶依舊不吭聲。
老頭子又道:“我呢,這輩子算是沒臉回家鄉了。出來20年,恐怕家裡人早就以為我死了。
不是不想家,是真沒臉回去。
當初離家走的時候,我那是牛皮吹的當當響,在全村人面前打賭,這輩子要做個城裡人。
在城裡安家樂業,把媳婦娃娃都帶到城裡來。
村裡人都笑話我,覺得我吹牛皮。
喲呵,結果還真被他們猜著了。”
老頭子笑呵呵道:“其實呢,當初老頭子我也不是沒機會成為城裡人。
可惜啊,老闆太黑心了,幹活的時候,砸斷了腿,老闆把我往醫院一丟,人就跑了。
沒錢,誰救我啊。
結果瘸了一條腿,醫院還說要截肢,還得修養,還得要花多少錢,一輩子恐怕也幹不了太重的苦力活了。
沒辦法,死又死不了,活著還拖累家裡人。
我一不做二不休,乾脆就不回去了,讓家裡人當我死了算了。
好在,最後沒截肢我也活下來了,就是腿徹底廢了。
現在算起來,我家幾個娃娃,大的都三十了,小的也有二十五了。
也不知道娃子他娘改嫁了沒?
結婚啊,生子啊,沒錢可不行。
現在的娃娃,結婚生子不說,還要在城裡買房買車,這得多少錢。
我要是還能幹活,怎麼著也得給娃娃掙出一套房子出來,可惜了。”
劉慶原本不準備說話,等聽他這麼說,忍不住道:“你要飯要這麼多年,沒存錢?我可是知道你們這行當,有些人要飯幾十年,別墅都蓋起來了。”
老頭子原本以為他不會出聲,一聽他說話,頓時來了興趣,笑呵呵道:“你說的那是專業的,還有人半強迫的。
我這個人臉皮薄,幹不出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