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書,他衝那邊招手:“我知道一處破廟,幾位不妨同我前去避雨!”
【作者有話說】
後面還有一章海星加更嗷
◇ 滿腔熱血破淤來,直踏高梯登雲去
一場大雨將四個人困在破廟中,蕭遠橋掏出火摺子生了堆火,把陸寂的外衣扒了,支在火上烤。
程屹安顧不及烤衣裳,先將自己的書展開,小心推近火邊。
蕭遠橋往那邊掃了一眼,剛好看到對方鞋面上幾塊補丁,他移開目光,笑著問道:“你是來長安趕考的?”
程屹安這才想起還未介紹自己,他端正身子,衝幾人各揖一禮,“在下程屹安,字定廉,蜀西安城人士,此次來長安,正為趕考。”
他說完,那位懼內兄也站了起來,“在下謝獻書,字厚壘,謝家靈山分支,剛剛搬進長安昌興坊,明春也要參加會試。”
蕭遠橋:“……”字什麼?厚壘謝?
兩人介紹完,齊齊望向蕭遠橋。
“哦,我啊。”蕭遠橋先是看看自己,又看看一旁板著小臉的陸寂,“我兄弟二人皆是江湖人士,沒有大名,在下喪彪,這是家弟,寂仔。”
陸寂張了張嘴,又默默閉上。
謝獻書是個直腸子,他拍著大腿,拼命給蕭遠橋豎大拇指。
“喪彪兄弟方才真是威風十足,那三人猶如見了貓的老鼠一般,灰溜溜掉頭便跑。”
程屹安也頻頻點頭,“我也從未見過如喪彪兄弟和謝兄這般俠肝義膽之人,正應了那句詩,意氣風發少年遊,滿月彎刀俠義行。”
蕭遠橋只聽懂程屹安在誇他,卻沒聽懂誇了什麼,他笑著擺手,謙虛道:“哪裡哪裡。”
誇完了蕭遠橋,謝獻書又把大拇指對準程屹安,“程兄好文采!定然能在會試中奪得頭名,屆時一鳴從此始,相望青雲端!”
跟這些人說話忒費勁,蕭遠橋依舊沒聽懂,笑著附和:“就是就是。”
哪知程屹安落寞地垂下頭去,自嘲一笑:“謝兄莫要說笑了,我這樣一個庶族,一無家族幫襯,二無名師相引,如何能跟他人相比?只求來年能在城中找個教書先生的活計,養家餬口。”
“程兄無需妄自菲薄。”蕭遠橋開口安慰,“我聽聞,這次會試是田庚善謀反後第一次大考,由前國子祭酒西門伯言主持,西門大人是出了名的一視同仁,只看才華不看出身,又恰逢長安百廢待興之時,朝中求賢若渴,機會就在眼前,二位可要好好準備。”
“不瞞喪彪兄弟,我正是為此事而來。”程屹安神情激動,拱手向天,“盡道豐年瑞,豐年事若何?前二十年,朝中為富不仁為官貪邪,誰又想過長安有貧者?那田庚善嘴上說著為天下蒼生而反,可方進長安便屠戮百姓,生了一身的狼子野心!”
“前路漫漫愈向前,高處颯颯且登高,若我得幸一朝為官,也會像西門大人那般,歲高定深門,一蹴鴻鵠志。”
“謝兄!方才你說我會一鳴從此始,我雖有遠志,可心中清楚明白,學識修養俱與他人相差甚遠,我只求入朝做那卑官野吏,就算郎前白髮,也能報效朝中,為天下百姓謀利!”
許是說到興頭上,許是遭受過太多不公待遇,程屹安已然忘了他們才剛剛相識,就這樣在兩個陌生人面前,大肆揮灑忠膽抱負。
他那時才二十出頭的年紀,雖出身低微,卻有凌雲之志,帶著滿腔熱血破淤而來,直踏高梯登雲而去。
程屹安的話成功感染了胸無大志的謝獻書,他又一拍大腿站起來,青黑的眼圈瞬間溼潤,“程兄說的沒錯!我決定從明日起好好唸書!這樣我夫人就不會再打我了。”
這時雨漸漸停下,蕭遠橋也跟著起身,把烤乾的衣裳丟給陸寂,“那我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