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本以為發現了陸寂的小秘密,沒想到是個大秘密,這下倒好,又把人給嚇跑了。
他盯著右手看了會兒,突然抬起左手,“啪啪”扇起來,邊扇邊小聲罵道:“叫你犯賤!叫你犯賤!”
正罵著,外間傳來刻意放輕的腳步聲,謝微星連忙掀起床帳往外看去,猝不及防同陸寂對視在一起。
陸寂沒想到謝微星這會兒竟醒著,他目光閃躲幾瞬,又要轉身逃跑,卻被謝微星出聲喊住,“小黃毛!”腳步停頓。
“你跑什麼?”謝微星光著腳下了床,他看著陸寂的背影,突然嘆了口氣,“我今晚就得走了。”
陸寂不敢轉身看他,語氣卻焦急許多,“為何這樣倉促?”
謝微星解釋:“這一來一回,路上就得耽擱十天,哪有軍中主將十幾天找不見人的?”
“回來瞧瞧你,長安無事我也就放心了。”說罷,他咬咬下唇,“殷家我先不回,鄭櫻那邊你幫我照看著,待我把最後兩城收回來再去見她。”
陸寂滿心苦澀:“是為了躲我麼?”
謝微星一個頭賽兩個大,連忙否認:“你怎會這樣想?喜歡男子並非什麼怪事,你無需難堪,若是有鐘意的人,也可同我說,我替你把關。”
陸寂愈發苦澀,那種感覺從胸膛蔓延到四肢,遊走在舌尖,苦得嘴唇都是麻的。
謝微星當真不懂嗎?那些春宮冊子是為誰看的?一夜未歸又是在躲著誰?
謝微星當然不懂,一來他將陸寂從小養到大,看待這件事時多少帶些長輩的姿態,二來他渾身上下的筋全是直的,彎不了一點,所以壓根沒往自己身上想。
說著不回殷家,臨走前,謝微星還是偷偷摸摸去看了眼,瞧見鄭櫻挺著大肚子面色紅潤,也算放心,這才一揚馬鞭,急轉北上。
而直到回了肅城,第二道閃電才姍姍來遲,再一次砸在謝微星天靈蓋上。
他突然夢到同陸寂泡池子那天,陸寂那閃躲的表情,壓抑的眼神,赤裸的反應,硬生生將他從睡夢中砸醒。
陸寂不會是對他有想法吧?
這小兔崽子!對著殷釗這張臉也能硬?
這就更不對勁了,謝獻書跟程屹安搞在一起他能接受,但謝獻書要來搞他是絕對不可以的。
陸寂也不可以。
他急於求證,於是大半夜爬起來,拿出陸寂給他寄的每一封信,逐句讀過,於字裡行間揣測意圖,那是些再正常不過的話,謝微星並未察覺任何異樣,直到他將鄭櫻的信開啟鋪在一旁。
幾乎一模一樣的小心措辭,同樣不加掩飾的關懷,叫他心亂如麻。
鄭櫻依依不捨念著殷釗,陸寂一往情深又是念著誰?
可謝微星來不及思考這些風花雪月。
遼人重整旗鼓,來勢洶洶,突攻才收回不久的嵇城。
韓老將軍死訊傳來時,謝微星只差十里便到嵇城,他看著潰敗不成型的韓家軍,喃喃問道:“你們來時,嵇城還剩多少人?”
前來送信的將士悲愴大喊:“不足一萬!”
一萬將士,十里地……
謝微星閉了閉眼,當機立斷,一聲令下:“撤!”
韓家將士本以為終於等來援軍,可沒想到援軍卻在十里之地退縮。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