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直沉默的陸寂敲了敲桌面,“前去探望的,姓甚名誰?”
梁鳴泉卻驚慌搖頭:“臣……臣只知道是程大人身邊的人,可叫什麼,卻是說不上來的。”
謝微星嗤笑:“連是誰都說不上來,不是陷害是什麼?”
梁鳴泉拼命喊冤:“臣是冤枉的!臣是冤枉的!王爺!有人陷害臣啊!”
“本王以為你潔清自矢襟懷坦白,才將魏家的案子交由刑部,沒想到你早已生了偏袒之意……青成。”陸寂拂袖起身,往屏風那邊走去,“將梁鳴泉關押大理寺,好好審問,魏家的案子也一併轉交姜顯才。”
青成同風炎進屋,將哭天喊地的梁鳴泉拖下去,聲音自出了搖光軒便驟然消失,應當是被直接捂了嘴。
陸寂停在屏風前,沉默半晌後,抬手敲了敲。
“敲什麼敲?”謝微星攢了一肚子氣無處發作,右腳一蹬,不小心踹在屏風上。
屏風晃了幾晃,朝外傾倒,謝微星正要伸手去抓,卻已被陸寂扶穩。
“做什麼生這麼大氣?”陸寂轉過屏風,瞥了眼臉色鐵青的謝微星,耐著性子哄人:“氣壞了身子不值當。”
“我怎麼不生氣?這麼明顯的陷害,梁鳴泉是拿你當傻子嗎?”
梁鳴泉明面上跟程謝二人交好,實則早已同張顯忠勾結在一起,他放張家人進大獄探望,不慎事發後又將此事推到程屹安頭上,還狡辯說前去探望的是程家人,卻又說不出是誰。
在這兒玩碟中諜呢?
“他不僅把你當傻子,還把程屹安和謝獻書當擋箭牌。”謝微星沒好氣往床裡一滾,將被子拉過頭頂,“睡覺!”
陸寂在床邊站了許久。
“你先睡,我去一趟大理寺。”
謝微星又一腳把被子踹開,“這麼晚去大理寺做什麼?”
陸寂嘆了口氣,“再去審審。”
謝微星一骨碌爬起來,“你也信梁鳴泉的鬼話?”
陸寂反問:“那你為何覺得信上寫的便是真的?”
謝微星說不出為什麼。
陸寂無奈解釋:“並非信梁鳴泉,不過是想抓緊查清,待找到前去探望那人,事情自然便會明瞭。”
謝微星慢慢躺回去,翻了個身,背對著床邊的人,“那你去吧,早些回來。”
“有什麼事便喊萬有福。”陸寂叮囑一聲,放輕腳步離開,留謝微星一人,睜眼到半夜。
翌日一早,謝微星被一陣嘰嘰喳喳的叫聲吵醒,他掀起眼皮看去,屋裡不知何時飛進一隻鳥。
他心煩意亂,高喊一聲:“萬有福!”
萬有福慌慌張張進了屋,“小公子醒了?”
謝微星裹著被子捂起耳朵,悶聲悶氣道:“屋裡進鳥了,快趕出去。”
萬有福呵呵一笑,變戲法似的從身後掏出個鳥籠子,“謝小公子,這鳥叫錦雀,是王爺特意送小公子解悶的。”
謝微星:“……”
送個不定時鬧鐘來給他解悶?陸寂怎麼想的?
他撐床坐起,往外間探頭,問道:“王爺回了嗎?”
“謝小公子,王爺一夜沒回,直接上朝去了,就今早差人送了只雀兒。”萬有福殷勤地把籠子遞進謝微星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