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著攜了沈穆清的手:“穆清,颯兒的事,全拜託你了。”
“您放心!”沈穆清忙向大太太保證,“老爺那邊一有訊息,我就來告訴您。”
大太太求她:“我一個人住在客棧也很無聊,又擔心颯兒,日子更是難熬。你要是沒什麼事,就過來陪我坐坐吧!”
沈穆清一怔。
別說姨娘還沒有回來,家裡的中饋需要自己主持。就是姨娘回來,自己這樣常往大太太處走動,只怕也會引來閒話碎語。
她正猶豫著如何回答大太太才不至於傷了大太太的心——蕭詔在一旁冷冷地“哼”了一聲。
沈穆清就想到了他的話——讓蕭颯娶個首輔家千金當媳婦讓兒子天天看著媳婦的眼色過日子——她微微一笑,道:“只要大太太不嫌我嘴碎——”
“不會,不會。”沒等沈穆清把話說完,大太太已高興地道,“我身邊的人都是悶葫蘆,平時想找個人說話都找不到——你願意來,我高興還來不及,怎麼會嫌棄?”
沈穆清笑著點頭。
“那我先走了!”蕭詔淡淡地道,“沈老爺如果願意見我,你就派個人過來跟我說一聲——我住在連升客棧的南跨院。”
沈穆清微怔。
她猜到蕭父和蕭母不會住在一起,可沒有想到兩人同時在連升客棧落腳,一個人住東院,一個人住南院——“蕭詔不待她回答,已轉身快步而去。
屋子裡一片沉寂。
沈穆清回頭,發現身邊的大太太目光悽迷地望著蕭詔的背影。
她悄悄地退後一步,站在了大太太的身後,和她一起望著蕭詔遠去的方向。
好一會兒,大太太才回過神來。
她看見沈穆清站在自己的身後,微微一怔,然後笑了起來;“走,去看看我讓人給颯兒做的坎肩。”
這東西到時候也要託王大人一起帶去的——沈穆清想著,點了點頭。
兩人重新回到臥房,大太太讓銀杏拿了一個包袱進來,開啟來,裡面是件玄色的粗布坎肩和一套護膝。
“你看看這針腳,怎樣?”
沈穆清拿起來看了看:“很精細。”
大太太就送了一口氣:“我請了最好的裁縫做的——我十四歲以後就沒有拿過針線了,手腳早就不聽使喚了。”
沈穆清想到她說要學女紅,要給蕭颯帶孩子的話——“每個人所長不一樣啊!”她安慰著大太太,“比如說,有人用一個月的時間繡幅繡品出來,能賣十兩銀子,可您只用一天的功夫,就能賺十兩銀子回來。這樣一算,自然是情願用您的一天去換別人的一個月。”
這個是成本問題——大太太聽著,露出感激涕零表情。
她緊緊地握住沈穆清的手:“真的嗎?你真的這麼想嗎?”
女紅針線本來就是衡量一個女子德行的重要標準——也難怪大太太心裡會覺得不安了!
沈穆清很真摯的點頭:“我真是這麼想的!”
大太太的眼裡就有了些水光。
她拉了沈穆清道炕上坐:“我讓丫鬟們把東西都收好——我們坐下來說說話兒。”
反正等著也是白等。大太太這段時間為了蕭颯的事肯定是擔驚受怕的,身邊又沒有一個讓她覺得貼心的人,自己能安慰安慰她也好!
想到這裡,沈穆清安心地坐了下來。
丫鬟重新給兩人上了茶,都躡手躡腳地退了下去。
大太太喝著茶,和沈穆清聊天。
“聽說你們家太太是四年前去的,不知道現在家裡是誰在主持中饋?”
沈穆清和大太太談家常。
“姨娘幫著管家——太太在的時候,她一向謹守本份,老爺就讓她當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