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怔怔地道:“我可以揹著你,我們找她去。”
晏星寒閉上眸子,苦笑了笑。小真回頭問銅錘羅道:“劍芒大師去哪裡了,你知道吧?”
銅錘羅呆呆地道:“往西走了,和西風一塊去的!”
小真不清楚西風是誰,可是她已沒時間多問了,雖然她身上帶著傷,可是想到父親的性命,她就什麼也顧不得了。
她忽然由位子上站起來,咬著牙說:
“銅錘羅,你去叫店家備馬,我們這就帶著爹爹走!”
銅錘羅一愣,哧哧地道:
“大師也許就要回來了,她老人家回來沒人怎麼辦?”
小真冷冷一笑:
“父親的傷怎麼能拖?你可以留在這裡,如果劍芒師伯回來,你就叫她往西追我們去!”
銅錘羅又擠了一下眼,雖然覺得這不是什麼好辦法,可是晏老爺子的傷勢,也真是不能拖。他只得慌慌張張地往前院趕去,準備馬匹。
“孩子!沒有什麼用了!”晏星寒在銅錘羅走了之後嘆息道:
“我們找不到他們的……”
晏小真坐在位子上,撕破了衣服,包紮著膝上的傷,她不哭了,顯得很有勇氣的樣子說:“不論如何,我們追下去,總比在這裡等死好!”
她站起來挺了挺腰,雖是痠痛難當,可是勇氣給她帶來了力量,她一定要掙這一口氣,一定要救活父親。她在一邊找了一塊毛巾,先把臉擦了一下,把晏星寒臉上的血也擦乾淨,又找了一塊綢子,把頭髮紮緊。
晏星寒在床上看著她,不禁一陣心酸,咽哽地道:
“姑娘!爹過去對不起你,你是個有志氣的好女兒……我錯待了你……”
晏小真紅著眼圈,難受地說:
“你老幹嗎還說這些?過去,女兒也……也不對……不該對他……”
說到此,她不知道該怎麼接下去,她噙著淚,用力地跺了一腳道:
“女兒一輩子也不再理他了……他的心真比狼還狠!”
停了一會兒,又黯然道:“等爹爹傷好了,咱們回肅州去,女兒一輩子跟媽吃齋唸佛……”她擦了一下淚說:“我哪裡也不去了!”
晏星寒長嘆了一聲,悲聲道:
“孩子話……吃齋唸佛是老媽媽的事,你一個小姑娘怎麼行?”
可笑他雖是縱橫南北的大英雄,對於兒女之間的私情,卻瞭解得那麼少。他以為,感情也像一般東西一樣,是可以隨便丟掉的,因此對女兒內心的創傷悲痛,他不十分清楚,即使有,他也認為那是暫時的,不消多久就會淡忘了。
晏小真這個女孩子,個性偏偏強硬得很,凡是她認定的事,她必定要達到。有時候她的意志和力量,令人驚異,當她認為傷心無濟於事時,她就再也不流一滴眼淚,而且真正做得到。
現在她痴痴地坐在一邊,沒有哭,也沒有流淚,看著自己那一雙弓鞋,襯著一身男人的衣服,顯得太不倫不類了,她站起來說:
“爹爹,你等一等,我換了衣服就來,我們連夜趕下去。”
“那是沒有什麼用的,孩子!”晏星寒嘆了一聲。
晏小真沒有答話,匆匆出去了,她忍著兩腿的痠痛,回到了自己房內,乾脆也不偽裝了。偽裝的目的,原本是不想令父親和譚嘯發現自己,現在既然到了這步田地,還裝個什麼勁?
她換上了一套紫色的緊身綢衣,把寶劍系在背後,把頭髮紮了一下,提著行李,往外走去。
一出門,就看見銅錘羅和店主斯特巴打著燈籠走過來。
銅錘羅扯著嗓子道:“小姐,馬已備好了,這就走麼?”
晏小真點了點頭說:“馬上就走!”
斯特巴睜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