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兩語可畢。
這劍芒大師,掌中一口“天缺劍”和囊中三十六粒“沙門七寶珠”,在江湖上確是罕有敵手。
此刻和銅冠叟動手進招之下,始終都保持著以靜制動的原則,若非銅冠叟自行送到,她仍不願貿然動手;可是一動上手,就是極厲害的殺手招式。
銅冠叟雙掌合著劈到,劍芒大師鼻中哼了一聲,芒鞋向外一點,身形疾轉,“大鵬單展翅”一分右腕,直向銅冠叟一雙手腕子上切來。
她那肥大的衣袖,在空中帶起了一陣勁風,如同一隻大灰蝴蝶,只是她那一顆光禿禿的腦殼,在燭光影裡,顯得不很雅觀就是了。
銅冠叟此刻以一故四,雖說這種陣勢較敵,不在乎多寡,可是畢竟敵眾我寡,精神上先受了極大的威脅;再者和他對手的四人,沒有一個不是當今武林中談虎色變的人物。
銅冠叟雖有一身出凡超絕的功夫,可是在這四人所擺的飛球鎖雲陣上,也不禁有些提心吊膽,時時戰兢著,唯恐他們有厲害的殺手。
劍芒大師豎掌如刀,直劈而下!銅冠叟向回一翹雙掌,寬大的袖沿,捲起了半尺許,直向大師脈門上捲去!他這種“卷衣為刃”的功夫,不禁令劍芒大師暗自驚心。當然她知道這種內家真力貫注的衣袖,其效力不下於刀劍刃口,若是被它沾上,自己這一雙手可就別想要了。驚怒之下,不得不把發出的招式,硬收了回來。可就在這一剎那間,一白影以“燕子飛雲縱”的輕功絕技,從右面“乾”位上,直湊了過來。
銅冠叟認出來人是白雀翁,心中正自吃驚,這老兒足下已踢出一枚木球,把羅化身前“巽”位的一枚木球磕到了一邊。
銅冠叟情知不妙,“怪蟒翻身”霍地一個疾轉,正趕上白雀翁也是一個進式,二人幾乎臉對臉撞了一個滿懷!白雀翁見勢將不逞,怪笑了一聲:
“下去!”
他竟敢在虛滾不實的小小木球上,施出了內家的重掌力,這種“小天星”掌力,在這老兒掌上發出來,可真是足以驚人。
銅冠叟此刻處身形勢,可說是險到了萬分。另一面劍芒大師的排雲袖也同時逼到,都是疾如奔雷飛電、刻不容緩的事。到了這時,他也顧不得許多了,一咬牙,用“閃電手”斜著直向白雀翁助上猛插了下去。
他安心要與他同歸於盡!白雀翁哪能不知道他這一手的厲害,當時長嘯了一聲,騰身而起。
室內動手,可不比曠野,雖然這祠堂內地勢寬大,屋頂也很高,可是要想任意施展身手,卻是萬難的。
白雀翁身形這一騰起,背脊已將貼近屋檁,可是銅冠叟心中恨透了他,此時見他身子騰起,一聲不哼地也騰身而起,在空中突發掌力,直向白雀翁身上擊去。
忽然一聲:“打!”
銅冠叟身在空中,萬萬想不到,室內較技,居然還有施用暗器的;可是他卻沒有時間去惱恨,只聽見“哧哧”兩聲尖銳的勁風,由足下飛來。
那是兩枚“五芒珠”,一左一右,直奔自己兩胯上飛來,銅冠叟厲叱聲:
“去!”
他那偌大的軀體,在空中霍然一折,一雙雲履,已把這一對五芒珠點飛一邊。
在他身體左下方,紅衣上人正以“犀牛望月”之勢,隨著口中的冷叱之聲,再次飛起了五點紅星。五粒“五芒珠”呈梅花狀,直向鋼冠叟五處大穴上打來。
銅冠叟身形正迅速下墜,這五粒五芒珠,幾乎把他全身都罩住;同時他還得顧全落腳的木球,否則一腳踏空,就得認敗服輸。
在這幹鈞一髮之間,他狂嘯了一聲,一雙大袖霍地向兩下一分,把數十年浸淫練就的真炁內力,自袖中揮出。
只聽得當空一陣叮咚之聲,如同狂風吹絮一般,那五粒“五芒珠”,已如石沉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