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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為平生最得意的功夫,曾立過誓,一生絕不傳人;而且武林中知道他這一手功夫的人極為有限。故此,雖曾妙想天開的立五字碑石昭示武林,卻從未有人知道並要求過他傳這一手功夫的。雖然數年前袁菊辰曾有此一求,卻未達志,想不到今日這年輕人居然用計得逞,怎不令他悔恨嘆息不已,可是以他聲望,卻又不能言出不算,一時好不掃興,只管低頭不語,踽踽地向前行著。

譚嘯在他身後跟著,這片地方太美了,在梅花深處,現出茅屋一角。

老人推開竹門入內,連頭也不回。譚嘯老著臉跟了進來,心中暗笑,這老兒器量未免太小了,你雖如此,卻總不能說了不算!

老人推開茅屋的門,回頭乾笑道:“請進!”

譚嘯彎腰道:“正要打擾!”

說著邁步而入,老人進房後摔門極重,譚嘯心內不由暗笑,心忖這老兒肝火未免太甚了。

想著已在一張靠背椅上坐了下來,見室內裝置極為簡陋,可是卻頗有古意。一張高僅尺許的長案,為松木所制,案上除列有文房四寶外,尚有一具形式極為古雅的古箏;地上擺著一個球枕和一方軟墊,可供人依身弄箏;長案一邊有一畫鬥,有一竹根制大筆筒,其中斑管如林;靠左面窗下,置有兩槽水仙,和窗外一株紅梅映襯得十分清趣。

這房間雖不大,可是光線極好,四面軒窗齊開,山風吹進來,帶著嶺外的梅花氣息,北窗下兩張靠椅中夾小几,譚嘯所坐正是其中之一,地面為極光潔的竹片拼湊而成。老人脫下鞋,改踏軟底拖鞋而入,笑視著譚嘯足下道:“你的腳?”

譚嘯不由臉紅了一下,忙彎腰把鞋子脫了下來,老人一面丟過一雙拖鞋,一面笑著點頭道:“這樣乾淨一點,老穿鞋,容易長腳氣。”

譚嘯知他有意譏嘲,便也笑道:“老脫鞋,容易生凍瘡!”

老人怔了一怔,哼了一聲,又不樂意地笑道:“簡慢得很,沒有茶!”

譚嘯哈哈一笑,手舉著酒囊灌了一口,抹了一下嘴道:“有酒就好,老先生不必客氣。”

雪山老人默默地坐在他身邊,兩彎眉毛緊緊地皺著,他心中本想以冷漠的態度,令譚嘯心生厭惡而去,不想對方卻偏是好涵養,無可奈何之下笑了笑。把先前故示冷漠的態度收了收,卻改換方式道:“少年,你一定要學我這兩套功夫,我既答應了你,自然不便翻悔!”

譚嘯嘻嘻一笑,拱了一下手道:“老先生是一諾千金,自無翻悔之理!”

老人訕訕地點了點頭,眯著一雙小眼道:“可是老弟臺,你……”

譚嘯一聽他忽然又變客氣了,心知此老定是一極為狡黠的人物,當時微笑道:“老人家有話請說。”

雪山老人伸舌舔了一下厚唇,問:

“老弟!你的內功可曾練到了三花蓋頂、五氣朝元的地步?”

譚嘯一怔,臉色微紅道:“這個……”遂又一笑道:“雖未至此地步,卻已開啟任督、奇經八脈,三十六諸天境地,也已貫通,離三花蓋頂、正氣朝元也不遠了!”

老人作了一個狡笑,聳肩道:“老弟!這並不是我說話不算,要學我那兩套功夫,內功沒有如此根底,是不行的。”

他搓著手,又笑了笑,試探著問:

“怎麼樣?咱們再換兩套別的功夫怎麼樣?三套、四套都行!”

譚嘯不由一怔,心說不好,這老傢伙竟想耍賴,我可不能上他的當。聽袁大哥說,此老一向把這兩套功夫,視為不傳之秘,怕是他掉耍的花槍吧!

想著搖了搖頭,老人不由面色一沉,又堆笑道:“老弟!別太不知足了,凡是能受我一技之傳者,在武林中,大可揚名立萬,你又何必非要……問題是你自己底子不夠,怎麼能怨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