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點。
陰雲密佈,天很低,給人一種壓迫感。
石油城北部,雙河鎮。
G4高速路上,兩輛破舊的中型卡車往北行駛,車身經過改造,車斗被加高到與車頭齊平,如此車斗能夠裝下更多的東西。
這兩輛車頭燈破碎,在前面安裝了一個防撞杆。
車窗玻璃破碎,但焊接了幾根鐵桿子上去。
不能擋風,但能夠阻擋喪屍。
兩輛車的車斗上站著十來個人,在他們腳下放著鐵鍬、篩子、扁擔、糞箕之類的東西。
隨著車輛的顛簸,車斗內的東西也隨之晃盪、磕碰發出聲響。
前面的那輛皮卡車上,一個男人坐在副駕駛
雙腿放在車駕駛臺上。
他嘴巴叼著一根玉米鬚捲成的香菸,但是捨不得抽,就一直叼在嘴巴上,時不時把煙放在鼻子前聞一聞。
大樟樹基地產出的玉米,玉米芯與玉米能夠拿來製作玉米餅,包裹著玉米的葉子與玉米杆拿來餵豬,甚至玉米鬚也可以拿來製作成菸絲。
一點都不浪費。
這種用玉米鬚製作而成的菸絲,抽起來有股子秸稈的味,很清新,還可以治療鼻炎。
種植的土地寶貴,沒有空間拿來專門種植菸絲,第一要義肯定是先要保證糧食的種植。
車輛行駛到了一處橋上,猛地停了下來。
撲通!
車輛驟然停下,讓坐在副駕駛的男人雙腳整個往前一頓,他整個人滑在了座位上,腦袋磕到了車窗上的鐵欄杆。
男人痛的齜牙咧嘴,雙手撐著身體,坐了起來,朝著滿臉愧疚的駕駛員腦袋敲了兩下。
“結巴,怎麼開的車,不是跟你說過嗎?慢慢踩剎車!”
“真是服了!”
男人揉了揉自己的腦袋。
結巴滿臉不好意思,磕磕巴巴地說道:
“大大大,大大哥.....剎車....片片片片有問題。”
男人罵道:“有個屁的問題,我開都不會有問題。”
他看向後座的一個帶著鴨舌帽的男人說道:
“大鵬,你把車開到下面去。”
隨即又看向結巴說道:“結巴,跟我下車。”
說完,他便開啟車門走下了車。
車斗上的那十來個人,熟練地把車斗上的工具丟下車,然後從車斗上跳了下來。
他們一個個手中拿著扁擔與糞箕,鐵鍬等工具,往高速橋下走去。
這橋下是一條幹涸的河流,河流乾涸之後河床裸露。
裡面的河沙顯露出來,這些河沙都是極好的建築材料。
持續了好幾個月不下雨,導致河流乾涸也有一些好處,那便是獲取河沙變得極為容易。
轟轟轟——
當車斗上的人都下來後,這兩輛中型卡車便朝著橋旁邊的田壟駛去。
儘量還是把車開到距離河邊近一些的地方,省力。
大鵬駕駛著車輛從一個較為平緩的地方下來,抵達了乾涸的河床。
河床上滿是石頭與河沙,還有一些垃圾。
大鵬握緊方向盤,在坎坷的河床上行駛。
“來,這邊。”孫大力把煙從嘴上拿了下來,朝著不遠處的中卡車喊道。
大鵬兩人把車開到了孫大力旁邊,停了下來。
那些扛著扁擔糞箕的人,從橋上跳下來後便開始挖沙子,將河沙裝到糞箕上。
一個穿著破皮襖的男人蹲下來搓了搓河沙,“大哥,這河沙質量還可以啊。”
孫大力看了眼河床上的河沙,拿起鐵鍬挖了幾把都沒挖到底,說明這條河的河沙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