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然不可能說是覺得那動作太曖昧,撒了個謊。
薄鬱「嗯」了聲,說:「好。」
這段小插曲讓顧淮南尷尬得不行,拿起浴巾把薄鬱趕出去,說自己找找要洗澡了。
薄鬱出去,他抿了抿嘴唇,發覺唇瓣有一種幻覺般的燙意。
顧淮南拍了下腦門,把這種奇怪幻覺拋之腦後,走進淋浴間洗澡。
顧淮南洗完澡出來後,薄鬱去洗澡,趁著他不在,顧淮南先上床睡覺,強行在薄鬱出來前睡著。
只要他睡的夠快,剛才的尷尬就追不上他。
薄鬱出來時,顧總果真睡著。
他喊了聲「顧淮南」,沒人回應,他繞到床側,蹲在床邊,再伸手整理被褥,露出顧淮南的臉。
顧淮南睡得很沉,兩眼閉著,睫毛濃密又纖長,像蝶翼般安靜垂落,在眼底印下一片模糊的陰影。
視線描摹著他的面龐輪廓,慢慢地落至微抿的嘴唇,大概因為洗澡浸過熱水,很紅潤。
指腹彷彿還殘留著它的觸感,柔軟又濕潤,猶如沾滿晨露的玫瑰。
芬芳馥郁的穠麗玫瑰,等待著觀賞者的親吻與掠奪。
薄鬱探手將臥室燈開關摁滅。
隨著啪地一聲輕響,室內驟然陷入濃稠的黑暗。
玫瑰落入了獵人的口腹。
……
顧淮南醒來時,薄鬱正在整理茶几,上面擺放了香噴噴的餐點,都是顧淮南愛吃的中式早餐。
他掀開被子坐起身,去浴室洗漱,照鏡子時,忽地察覺異樣,伸手摸了下泛紅的嘴巴。
怎麼嘴裡有薄荷糖的味道?
顧淮南看了眼牙膏。
這支牙膏也是昨晚買的,只不過他和薄鬱各用各的,他的是茉莉香,薄鬱的是薄荷葉。
難道昨晚不小心用錯牙膏了?
這種小事,顧淮南一般也不會深究,兩三下洗漱完回去吃早餐。
薄鬱跟他一起吃,一個長身體的大男生,一個又是成年男人,兩人飯量都不小,輕鬆解決一桌餐點。
兩人簡單收拾,下樓退房。
顧淮南把薄鬱送回宿舍,這次他沒上樓,送到宿舍樓下,顧淮南就開車回費城。
薄鬱獨自上樓,進宿舍時,另一位舍友也已經到宿舍裡,推門進去,他們三人正湊在一起說話。
見薄鬱進來,那三人扭頭看他,笑著打招呼。
薄鬱冷淡地點了下。
三人中一個瘦高的男生過來說:「同學你好,我叫江杉,我看你住陽臺這邊,想跟你商量一下。」
「就是……我想靠陽臺這邊睡,咱倆能不能換個位置?你放心,不白換,我請你吃飯。」
薄鬱低頭整理書桌,聞言側目看他,對方面容誠懇。
薄鬱冷冷說了兩個字:「不換。」
先不論這位置是學校規定好的,昨天顧淮南在這裡坐過,他就不可能把這裡再讓給別人碰。
昨天見過薄鬱的倆男生對視一眼,表情微妙,都沒說話。
被拒的江杉臉色也不大好看,到底也沒說什麼,轉身回自己位置,很明顯他沒有剛才那麼熱絡。
薄鬱不在乎這三人態度,他是因為顧淮南來這裡,並不想跟這三人有什麼來往。
上輩子他輕信舍友,被對方背叛、惡意陷害,導致學籍取消,在簡歷落下不可磨滅的汙點。
重生的這輩子,他已經不是什麼也不懂的傻小子,任由別人戲耍。
開學第一面不愉快,以至於宿舍那三人漸漸疏遠薄鬱。
這些顧淮南是不知道的,他回費城就忙於工作,每晚還得接薄鬱的來電,要不是他堅決反對,薄鬱一天能打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