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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呼吸點大唐帝都新年伊始的新鮮空氣。於是將驢繩一帶,拔腿便直奔北而去。

今兒大概就該他交“華蓋運”。你道是怎麼回事?原來齊浣埋頭趟出坊道,還沒踏上大街街沿,便迎面撞上了一急匆匆橫過街面的胖大布衣老丈。

齊浣一個瘦弱老人,那經得起這折騰。於是早一個趔劂,被反彈到一丈開外的一棵老梧桐樹上,摔倒在街角一生意興隆的小吃灘旁。那小毛驢受了這一驚,徑直竄到正在小吃灘上吃得興高采烈的人群中。這一來,坊道口真是亂了套,簡直是座翻凳折、鬼哭狼嚎。等到灘主扯起他來,只見他幞頭丟了,耳朵掛出一道口子,衣袍肩脅滿是油汙,狼狽之狀不堪言傳。那僱來的小毛驢已不見了蹤影。

齊浣急了,回身就對著那老頭兒破口大罵。可等他定神一瞧,卻又愣住了。

72.重聚

這撞上他的人,竟是經年不遇的老友麻衣張蓋!

張蓋見狀,哈哈大笑,惹得滿大街的人兒側目而視、竊竊私語。齊浣一下就明白了,這是老小子在耍惡作劇。他哭笑不得,掄起巴掌就朝張蓋臉上打來。張蓋一把接住,他禁不住朝齊浣肅手一個長揖;又丟給上前交涉的小吃灘灘主一個銀錁子,算是賠了禮。隨後便不由紛說,拉起齊浣就往附近的“得福”大客棧酒樓便去。

這一胖大、一枯小的倆老傢伙,施施然進了“得福”大酒樓店堂。

此時,原本與他倆相熟的老掌櫃的,早已迎上前來,在一旁恭侯。稍一寒喧,隨即將他倆請進酒樓三樓臨窗的最豪奢的一間雅號。張蓋先是請那掌櫃的遣人去給齊浣置辦一身新袍褂,隨後便將齊浣讓進上席。自個兒褪了靴子,在一旁的客席扶膝而坐。

一眨眼的功夫,一個機伶的小二已垂手站到他倆跟前。張蓋把小二喚到身旁,招呼他給齊浣上一床四碟子精緻的時新瓜果蔬菜冷盆。又給自個兒要了三斤這家酒樓膾炙人口的醬驢肉和二十張油煎胡餅。這邊小二應聲而去,另一跑堂的已一手端了只極考究藤製大食盤,一手提著一隻盛了幾條熱毛巾的精緻竹籃,樂顛顛地跑了過來。倆人擦完臉手,那跑堂的已將一大盤醬驢肉、和高高堆起的油煎胡餅布在了張蓋面前。隨後又有一侍者捧來一個青竹編就的食盤。盤子裡是四個盛了時新瓜果蔬菜的極精緻的小青瓷碟子。他將碟子兩兩相對,擺到齊浣這邊的床面上來。這邊的小巧精緻,恰與張蓋那床一大盤醬驢肉、堆積如山的油煎胡餅,相映成趣。

張蓋把一雙細眼往朝兩邊食床上一溜,不禁放聲大笑。稍一讓齊浣,便膝席起身,放手享用起來。不一會兒,那床面上的驢肉和胡餅,便如風捲殘雲一般,被掃蕩乾淨。沒等張蓋擦淨手,這邊齊浣也已拍拍肚子、打起了飽嗝。早已在一旁侍侯的小二,趕緊將安頓在席旁的一罈還沒開封的南酒啟了封,各給他倆斟了一大觴黃澄澄極醇和的紹興老釀。

倆人相視一笑,各浮了一大白。

73.淵源

齊浣是紹興人。喝起這北地不多的好紹酒,齊浣想家了。想起家,就想起了還是三十多年前,在老家紹興與張蓋結交的事兒。

有一天,張蓋的一個外甥與一群朋友在鄉間一家小酒肆喝酒。那外甥喝得性起,跑到一旁強迫另倆與他素不相識老爺子陪他喝。人家當然不幹,於是起了口角。那外甥肝火旺,一時破口大罵,還率先動手打了人家。碰巧對方倆人中的一個是個屠夫,隨身帶了刀。結果給*了的那屠夫拔刀就捅,當場把那外甥給捅死了。

現場一片混亂。屠夫見闖了大禍,嚇傻了。同伴見妝,趕緊把他支走。那屠夫逃回家後,找人料理後事。本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