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下,保姆的聲音裡滿是懺悔跟低顫。“雖然她警告我的那天之後就消失了,可是沒有任何的訊息證明她已經被抓或者是死了,監視我兒子的人也還在,我怕已經不見的她隨時都會讓人威脅到我兒子,所以這麼長的時間來一直都在給先生的食物和早餐牛奶裡動手腳,也一直不敢告訴你們,怕讓監視我兒子的人惱羞成怒,我會後悔莫及。”
“”
“太太,我知道我這麼做不應該,辜負了先生跟您對我的信任,可是我真的沒有辦法,我只有這麼一個兒子”
後面保姆在懺悔著什麼在道歉著什麼,盛夏沒有聽到。
她也幾乎是聽不見其他的聲音了。
整個人都是空茫而呆滯的。
但在那晚之後,保姆被送進監獄。也是她自己向警方坦白了事情的原委,在被盛斯顧等人送進監獄時也是自願的,會被判刑多久,罪責有多大,盛夏沒有管,她也管不了這些了。
那晚,直到凌晨過去,到了早上七八點左右的時間,盛斯顧跟付東之將她帶了回去。
是回南苑別墅。
而她彷如一個只有肉體沒有靈魂的木偶那般,任由著傭人將她清洗乾淨,換上一套乾淨整潔的睡衣,扶著她在床上躺下,然後她睡了過去。
她在想什麼,靈魂去了哪裡沒有人知道。
樓下是盛斯顧。付東之,沈助理跟唐晚笙和陸止森等人,誰也沒有說一句話,也沒有上樓去打擾她。
西西則被唐晚笙安排在唐家和傭人跟冷澈待在一起,並沒有將慕淮南已經去世的事情說出來,這件事她無法開口對小小的她說明,何況盛夏如今也是格外的情緒不對。
盛夏這一睡就睡了兩天。
兩天後她從床上醒過來,偌大的主臥空間裡彷彿還殘留著那個男人溫度的餘韻,可是她的手習慣性的摸出去時摸了很久也沒有摸到他的身軀,空空落落的感覺隨之灌來,盛夏開啟雙眼掀開被子欲要起身下床時,卻是一個不穩就從床上跌下來。
她渾身的精神狀態都在戰慄而麻木著,崩塌的情緒令她感知不到膝蓋上傳來的疼痛,一頭已經變長了的頭髮,從她臉頰的兩側鋪散而開垂落而下,細長的睫毛眨也沒眨一下,就這麼怔怔的跌坐的地面上,空洞著沒有色彩起伏的眸子愣愣地盯著地面。
大概是守在外面的人聽見了她跌下床的動靜聲,房門被人從外面即刻推開。
是莫雲柯率先跑進來,“盛夏”
她衝到跌在地上的女人身邊,試圖將她從地上扶起來的時候看到她蒼白而麻木的臉,心底一悸。
輪椅中的唐晚笙也出現在了這裡。
她看著盛夏,心裡頭卻是毫無前兆的難受著,說不出一句話,只將頭別了開。
盛夏呆待著過了好一會兒,莫雲柯看著她這個樣子也不敢扶她。
只是在這樣的天氣在地面上坐著實在太凍了,而她又是穿著一套睡衣露出了一雙腳,再加上之前半夜的凌晨裡她又淋了雨,本就脆弱不堪的身體再是這樣下去,不知道會崩潰到什麼地步。
莫雲柯終於忍不住的張了張嘴叫她,“盛夏”
她勉強地笑笑,輕聲安撫著說,“現在天氣太冷了,我先扶你去床上躺一會?你喜歡吃點什麼,我去叫傭人給你做。”
盛夏沒有動。
張了張嘴,她想說什麼,可是好像已經沒了聲音一樣,她努力蠕動了下的唇,卻是半天也沒能說出一個字眼來。
莫雲柯微笑著,輕聲細語的,“沒關係,不用著急,想說什麼慢點說,我等著。”
“慕”嗓音沙啞著,艱難得她幾乎說不出來話,“慕淮南”
莫雲柯臉色變了變,跟唐晚笙對視了一眼。
盛夏忽然又是低低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