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沒什麼溫度,“我的報應早在兩年前就來了,輕的重的早就把我壓垮了。你不應該現在才知道,累積了兩年多時間的怨怒直到現在才能一次在我面前發洩出來。”
“早就把你壓垮了?”她上下掃視盛夏,隨即像是明白了什麼,冷漠地嗤笑,“因為你跟慕淮南分開了麼?”
“可能吧。”
真正的原因又哪裡只會是跟他分開那麼簡單,跟他分開算不了什麼報應,不過唐晚笙願意這麼認為跟慕淮南分開才是她的報應,那就讓她這麼認為好了。
“我一直想見你,是想知道,這兩年來你的情況過得怎麼樣。”頓了頓,她淡淡的說,“現在看到你還能這麼滿腔怒意的說話刺激我,就知道其實你的情況應該比我想的好很多,你雖然尋死覓活過,但現在看來是想通了不會再有那方面的念頭,我的擔心看來是多餘的。”
何況唐晚笙也不需要她的什麼擔心,她很清楚的。
“還有就是,”盛夏抬眸看了看她,面龐分不出喜怒情緒,態度不溫不火著,“你出車禍的原因確實在我,那個時候沒顧慮到你的心情,也沒想到你的心理承受能力不行,說了那些話刺激到你神經,導致你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於情於理,我都應該跟你好好道個歉。”
“道歉?”唐晚笙譏嘲勾唇,那麼明顯的輕蔑而嘲笑著。
“我知道你不需要我的道歉,再者說道歉除了能讓我自己舒坦一些也沒什麼特別的作用,所以我又放棄了這個想法。”平穩著呼吸,幾乎是費力的壓抑著心裡此刻湧起的異樣情緒,她額頭上的冷汗越堆越多,慢慢道,“但兩年前我確實因為出了些事。才沒能及時打急救電話差點讓你喪命,不管你信,還是不信。”
唐晚笙嗤嘲的笑著,眼神流露出來的滿是嘲諷的情愫,甚至,還有點兒不難察覺的憤怒,“你以為你這麼說我就會原諒你?”
“既然放棄了道歉,我就沒想要你的原諒。”
大概真是這兩年來想通了很多事情,誰的原不原諒都不怎麼重要,她也不太在意。
視線淡淡的看著唐晚笙,她微微起唇,平淡著,不急不緩,“你應該也不論如何都不會原諒。”
畢竟是失去了一雙腿,她的道歉不僅毫無作用甚至會顯得蒼白,而失去一雙腿的唐晚笙聽到她的道歉,也只不過是更加憎恨甚至是更加厭惡而已,兩年過去再道歉,怎麼都顯得很像虛情假意一樣。
心裡頭彷彿被沉悶的石頭壓得幾乎喘不過氣,一張白皙如紙的臉卻不透露任何情緒,盛夏依舊還是溫溫淺淺的淡笑說,“你人我已經見到了,覺得唯一還應該對你說的話我也說了,再繼續多待下去想必你也會很不痛快,我先走了。”
好像再多說點什麼,她又要刺激到她了。
按照唐晚笙如今這個情況,顯然是不能被刺激的,她也不能再去說些什麼刺激她,免得又要造出什麼風波。
大概是真的厭倦於任何風波,比起起起伏伏的跌宕不定,她很享受這兩年來的安定,所以她也不打算再次見到這些人後,又要鬧出什麼不必要的動靜,於是才幾乎一直避開所有人。儘量的在不必要的時候,不要跟任何人有過多牽扯。
可不知道唐晚笙究竟是哪一根鉉還是被她給刺激到了,在她轉身欲走的間隙,唐晚笙惱怒的大聲叫住她,“你給我站住!”
這一聲用的力氣很大,原本就時不時把懷疑目光朝她們這裡頻繁投來的服務員們,頓時及刷刷地把視線落在她們這邊。
大概是怕她們在這裡發生什麼爭執,有一個咖啡店店長模樣的中年男人走過來,微微朝她們態度恭謙地笑問,“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得到你們的地方麼?”
盛夏的腳步在唐晚笙那聲吼出來後,就停下了。
她的腰際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