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七七唇角微勾,“所謂大隱隱於市,小隱才隱於林。清淨那樣的東西不是外界給的,而是自心給的。倘若心中無清淨之地,即便生活在與世隔絕的地方,那又如何?不一樣心繫紅塵?”
東籬微微怔了一下,“我不用你來教訓!給我出去!”她對他說清淨?世上還有什麼是乾淨的?他只穿雪白的衣,纖塵不染?這就乾淨了?
上官七七忽略耳邊的異動,淡淡笑道,“我不是來教訓誰的,我是來求藥的。你這裡不是這麼多藥麼。”
這女人未免太天真了。“我的藥不救姓上官的人。”
“正好,不是姓上官的。我說,你腿不好,你給我說說這些藥在哪裡,我自己去取,就不麻煩你了。”上官七七沒事人似的說道,堪稱臉皮厚的典範了。
從來沒有人敢直接說他的腿,別說是說,即便是看也是避開目光。她卻如此毫無顧忌的說出來,她就不怕死?
驀地,上官七七飛速移身到東籬身後,避開了竹枝上滑下來的那條豔麗的赤蛇。“蛇,真不討喜。要對付我,你能不能換一種毒物?”
每個人都有剋星和缺點,除非你是聖人。她對於蛇的態度雖然不至於像后皇對蟑螂那麼誇張,不過總是覺得頭皮發麻,全身起雞皮疙瘩。
東籬知道上官七七的手搭在自己的輪椅上了,難道琴歌沒告訴她,比起蛇來,他本人更危險不能碰觸麼?
現在,他至少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讓她有一千種不同的死法。
上官七七盯著東籬的頭頂,眼底露出一抹莫測狡黠的笑意。“走吧,你說說在哪裡,我推你去。”
當上官七七把一半的藥丟給琴歌時,琴歌那細長的狐狸眼閃過詫異。東籬竟然把藥給她了。
這是三年來的第一次。而且這個人還是上官七七。
轉而又笑了,也許就只有他的小七七能有這個本事了。他自己不也是被她吸引的一個麼……
上官七七把藥給神裔教的人送去後,天都快要黑了。
其實還差一味藥,那藥名為千年草。取的不是其草,而是果實。這草儘管不是千年才開花結果,但是年份太久,故而叫千年草。
千年草的果實不僅僅能治內傷,幾乎有起死回生的功能,無論什麼病只要服用了其果實都能治好。還能美容養顏,延年益壽……
東籬還說了,傳說中千年草就在京城西郊三十里‘獨孤無涯’下面。
上官七七眼底是意味深長的笑意。她自然不會天真的以為東籬突然覺得她這個人不錯,對她掏心掏肺了。
關於千年草的傳說不假,因為曾經她也聽說過有人為了尋千年草而去獨孤無涯,只是從來沒回來過。想必,東籬也是希望她再也不回來了吧。
東籬希望她死在那神秘的‘獨孤無涯’……
切,果然是個毒物。
接下來兩天,上官七七忙裡忙外親自鼓搗著攀巖必備工具。
收拾得差不多了沒和任何人說悄然無息的往獨孤無涯而去。
在離獨孤無涯越來越近的時候,只有陡峭的光禿禿山石,荒涼得半顆草也沒有,更別說鳥獸人了。一如刀斧鑿成,馬沒辦法前行了,上官七七就下馬步行。
到了一處稍稍平些的開闊地坐下來休息,拿出乾糧來吃。只是沒想到正準備開口,一團白影閃電般劃過,手中哪裡還有牛肉乾的影子?
敏銳的眼神卻在看到那個用小爪子抱著牛肉乾咬得正歡的小白團時愣了一下。那是什麼東西?巴掌大小,毛茸茸一團雪白,尖尖的耳朵警戒的立著,圓溜溜黑漆漆的小眼睛咕嚕嚕直轉,吃牛肉乾的同時絲毫不放鬆的偶爾看過來一眼,好似她要去搶它的一樣。
這不是她所知的任何一種動物,而且能從她手上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