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為自己請罪,還在皇上看在老臣多年忠心的份上,從寬處置。”石星跪倒在地,不過看神情並沒有什麼做錯事的愧疚和惶恐。
朱翊鈞這下倒是被提起了興趣,不由得問道“你有何罪?如實奏來,朕看在你多年功勞的份上,倒是可以斟酌一二。”
“多謝皇上,臣惶恐”石星叩了個首,說道“承méng皇上看重,提拔臣入閣理政,臣感jī五內皇上也知道,臣入閣後梳理兵部,並承méng聖恩,讓臣負責這次朝鮮的征戰事宜。臣自接下聖恩,每日誠惶誠恐,兢兢業業,如履薄冰不過,臣自知愚笨,恐有負聖恩,再加上臣自入閣後,兵部尚書之職一直空缺,便稟明瞭皇上後,提jiāo內閣考察合適人選,以便能讓臣在這次負責朝鮮之戰能有個幫手。田大人多年在西北戰地為官,又做了多年三邊總督,對戰事自是極為熟悉,內閣認為田大人乃是兵部尚書的合適人選,報皇上後,皇上也認可了內閣的意見,這便有了田大人入京為官。”
再次叩了個首,石星接著說道“不過,田大人入京後,臣覺得田大人畢竟在地方為官多年,又是多戰之地,對於後勤糧草定是極為熟悉,於是臣便親自負責各地兵馬調撥徵集,讓田大人專mén負責後勤糧餉徵調。這次皇上看重朝鮮戰事,臣等也知道朝鮮戰事關乎國運,是絲毫容不得半點馬虎的,田大人於是便放下兵部諸事,專mén督促各地徵調入朝的糧餉,所以致使入京成為兵部尚書至今,一直忙於此事。還請皇上恕罪,臣疏忽,沒有考慮到田大人要統籌兵部全域性,才坐下如此糊塗事,還是皇上高瞻遠矚,明察秋毫,一眼便察覺臣犯下的錯事,還請皇上念在臣為了爭辦朝鮮之事才造成此事的疏忽,也沒有顧及田大人的感受,請皇上責罰。”
“哈哈……”朱翊鈞大笑起來,指著石星說道“好你個石星,你這是邀功呢?還是請罪?朕怎麼覺著若是為此事處罰你的話,豈不是有昏君的嫌疑?行了,你也不用裝可憐了,起來吧,朕知道你這幾個月為了徵調入朝兵馬糧餉之事,沒少為難,這些朕都是看在眼裡的,等朝鮮事了,朕自會論功行賞,少不了你的首功。”
“謝皇上體諒微臣,臣即便是肝腦塗地,也難報皇上的知遇之恩。”石星跪在地上扣了個頭,心中舒了口氣,總算是替田樂圓了過來,並且還出乎意料的得到了皇上的認可,真是個意外之喜。
“還有你,”朱翊鈞用下巴朝跪在地上的田樂方向微微點了一下“也起來吧,既然做了兵部尚書,專心為朝鮮的戰事奔ō是不錯,也是第一要務,不過也不能放下兵部的其他事情,一定不能讓兵部出現任何遺漏之處,在顧及到朝鮮戰事不出紕漏的情況下,理順兵部諸事,也是你的當務之急,你可記下了?”
“微臣多謝皇上教誨,自是時刻銘記於心,牢記自己的職責,不辜負皇上的信賴。”田樂顧不得擦拭額頭的冷汗,趕緊磕了個頭,誠惶誠恐的答道。自古皆說伴君如伴虎,他今天算是真切的體會了一把,看來在地方上久坐高位,有些該警醒的地方,確實是疏忽了,今後要牢記今天的教訓才是。
趙志皋心中一陣可惜,如此好的機會,居然讓石星這老小子三言兩語連消帶打的ménghún過去了,白白錯過了剪除他黨羽的好時機,看來如今皇上的確是對他信賴有加啊
“石星,既然你說兵馬徵調的事情是你在親自督導,那朕便問你,我大明兵馬徵調進度如何?如今戰事情形是個什麼樣子?你可有所瞭解?”朱翊鈞其實心中對於朝鮮戰事是一清二楚,他之所以如此問,自是為接下來的事情做鋪墊。
“啟稟皇上,如今朝鮮有原第一次抗倭之戰後留守駐軍八千餘人,朝鮮經略楊鎬、提督總兵官麻貴以及遊擊將軍楊元、陳愚忠、茅國器等從各地開赴至朝鮮的兵馬,至今已入朝鮮前線三萬餘人,再加上大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