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見二人一疊聲地爭個沒完,馮慎趕忙止住。“道長,晚輩還有一事,要向道長請教。”
鹹觀道人點點頭,“慎兒,你說吧。”
馮慎道:“在宮中,我見過一個叫葉禾的宮女,聽她說來,似乎與道長頗有淵源。”
“葉禾?”鹹觀道人一怔,撫須細思。“倒是沒什麼印象……”
馮慎忙道:“是晚輩糊塗,葉禾是她後來改的名字,她的本名叫作寇連葉。”
鹹觀道人道:“哦,原來是她。是了,幾年前我無意間將她救下,並傳了她一套百花驚鴻掌。慎兒,你胸口所受內傷,恐怕就是她之所為吧?”
馮慎將頭一點,“道長慧眼如炬……”
香瓜埋怨道:“道長啊,你是怎麼挑徒弟的?一學會了功夫,就要亂打人。”
馮慎趕緊道:“香瓜,不可對道長無禮,寇姑娘那實屬是無心。”
鹹觀道人不以為意,笑道:“連葉那小丫頭並非是我徒弟,香瓜,你嫌我挑徒弟的眼光太差,那依你之見,應該選什麼樣的呢?”
香瓜一指自己,“不說馮大哥,也起碼得是像俺這樣的!”
“哈哈哈哈……”鹹觀道人大笑道:“照這麼說來,現如今你們兩塊美質良材就在眼前,我們若是不收下,豈不是要暴殄天物了嗎?”
馮慎聞聽此言,急急拉著香瓜離案叩拜。“多謝道長……”
“且慢!”花無聲道,“掌門師哥,光是馮慎那小子也就罷了,可那臭丫頭蠢笨之極、刁蠻之至,實乃朽木不可雕也。”
鹹觀道人擺了擺手,笑道:“無聲啊,精工難加一飾,璞玉方好雕琢。再者說了,我猜你心裡早已明白,將來能夠傳你衣缽的,也正是香瓜這個小丫頭了。”
空如也道:“是啊三師哥,你就不必口是心非了,香瓜這孩子很有慧根,假以時日,定成大器。”
花無聲嘟囔道:“這臭丫頭瘋瘋癲癲的,師妹你究竟從哪裡看出她有慧根的?”
鹹觀道人向舷窗外望了一眼,道:“夜色已深,該說正事了。無聲,你去外面瞧瞧吧。”
“是!”花無聲答應一聲,輕身躍出艙門,腳步敏捷,絲毫沒有半分醉態。
沒出一會兒,花無聲便轉了回來。他將艙門掩好,向鹹觀道人說道:“回稟掌門師哥,船老大等人都已睡下了,只留了一個小夥計在後面掌著舵。”
“好!”鹹觀道人點點頭,道,“慎兒、香瓜,從現在開始,你們兩個就算是我門下的弟子了。”
馮慎與香瓜再欲朝三人磕頭,鹹觀道人卻連連制止。“不必多禮,咱們門中只求心質純良、行俠濟世,至於那些俗塵的規矩,倒沒有太多講究。你們兩個回座位上坐好吧。”
聽鹹觀道人說得鄭重,馮慎與香瓜也不再堅持,依言回位子上坐定。
鹹觀道人稍頓,又緩緩開口道:“你們既入我門派,那本門的名號不可不知。”
馮慎忙道:“還請道長……哦,還請大師父示知。”
鹹觀道人道:“你們聽好了,本門之名號,喚作‘永珍門’。”
馮慎與香瓜互望一眼。“永珍門?”
“正是!”鹹觀道人頷首道,“之所以用此名,是取那‘永珍森羅’之意。”
花無聲插口道:“夫永珍森羅,不離兩儀所育;百法紛湊,無越三教之境也。”
香瓜抓著腦袋問道:“大師父,俺還有一個事鬧不明白。”
鹹觀道人道:“何事?”
“你看啊,明明是一個門派,可大師父你是個道士,四師父是個尼姑……”香瓜說著,朝花無聲一指,“而他呢,卻偏偏是個臭窮酸!”
馮慎斥道:“香瓜,叫三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