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誓言在那裡。

燕王痛苦地閉上雙眼。她的話已經再明顯不過了。她是秦王妃，就算自己再怎麼反對，她都已經是自己的三嫂。那是永遠地無法抹掉的事實。可是，自己對她的愛，卻又是無法泯滅的……

見他不語，心中已經有所把握。“王爺能否答應如煙一件事？”平靜地看著他的雙眼。

深深地注視著她，良久，緩緩開口，“煙兒，你說。”只要是她相求，自己都會無怨無悔。

“如煙希望毅哥哥忘了如煙，快樂健康地活下去。”也是心中的夙願。是毅哥哥而非王爺。此刻，她只當自己是曾經在頤和山莊的玉如煙……

身子一震。驚奇地看著她。驚喜之餘，更多的是痛心。眼眶瞬間通紅，像是過了幾千年般，看著展容顏堅定地眼神，重重地點了點頭。忘了她？對她那份刻骨銘心的愛，叫自己怎能輕易割捨……

見他應予，臉上頓時展露笑顏。“謝謝王爺。”若讓他一直這樣下去，只會害了他，也會傷害更多的人。

還是第一次，在這個“真實”的玉如煙的臉上，看到絕美的恬靜的笑顏，而且還是對著自己。燕王的心中頓時一窒。一想到，自己此生就這樣失去了她，便似心如死灰，怎麼還可能快樂地活著。

“煙兒能否答應我……以後，如果，煙兒受了委屈……都不要獨自忍著，回到我的身邊好嗎？”他只想她過得好，他只想默默地守護著她。

“多謝王爺關心。如煙會照顧好自己。”展容顏的眼中平靜如水。“時辰不早了，如煙該回去了。王爺好好養傷。”自己此行的目的已經達到，便是該離開的時候了。起身，平靜地看著他。

見她要走，燕王心下一晃，也忙站了起來。心急地想要伸手，卻是硬生生地僵在了半空。臉上盡是痛苦，欲言又止。

展容顏繡眉緊鎖。冷冷地看著他騰空的手。莫非他還是無法釋懷？

感覺到她的略微的怒意，燕王無力地將手垂了下來，“我送你……”忙扯了個幌子掩飾住內心的慌亂。

“不必了。王爺還有傷在身。”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如煙去叫蘭皙進來，蘭皙會照顧好王爺的。”話中之意再明顯不過。唯有蘭皙才是他需要的人。轉身向著門邊走去。

燕王痛苦地伸手，卻已碰不到她……

一直等候在外的蘭皙見展容顏從房內走出，連忙迎了上去，“三嫂，王爺他，好點了嗎？”眼中竟是焦慮。

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蘭皙要想知道，只有親眼證實。”言下之意便是讓她進屋裡去陪著。

聽她這麼一說，蘭皙的臉上忍不住一陣傷楚。她怎麼會不想進去親眼證實呢？可是，王爺他，根本就不願意看到自己。

將她眼中的無助與脆弱盡收眼底，心中微微地嘆著氣，“蘭皙你進去吧，燕王他需要你。”靜靜地說著。

“真的嗎？”蘭皙驚喜地抬起頭來，一時不敢相信展容顏說的話。

輕輕地點了點頭。“蘭皙莫要有所顧慮，你與燕王依然如前。”意有所指地暗示著。

蘭皙驚奇地睜大雙眼。思慮著展容顏說的話。突然明白過來，眼淚撲簌簌地落了下來，“謝謝三嫂……”臉上的表情既激動又喜悅。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只是充滿感激地望著她。

“我該回去了。”淡淡地說著。轉頭看向清風，他臉上的表情一直如前。不曾回頭，毅然地離開了煙雨樓。清風面色如僵地尾隨其後。

蘭皙淚眼陂陀地目送著展容顏離開。隨即轉身，跟著東辰走進屋裡。

回到秦王府時，已是下午時分。沿著迴廊向著沁水閣的方向走去。

展容顏眉頭緊皺。整個秦王府，每隔不到五十步，便有侍女和家丁瑟瑟發抖地跪在了地上。經過嶽雅亭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