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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女倆正親熱說笑,秦恪踏入房中,笑道:「放心什麼?」

「阿耶來了!」秦琬眉眼彎彎,動作卻沒變,依舊賴在母親臂彎,「咱們在說二姐姐呢!她過得好,阿孃終於能放心啦!你不知道,阿孃一直很擔心二姐姐,怕那些沒眼色的婦人說三道四,瞧不起她呢!」

沈曼拍了她一下,又好氣又好笑:「你啊,一張嘴沒個遮攔。」

想到秦綺做下的孽,秦恪的神色就斂了一分,見到髮妻愛女又柔和了下來:「曼娘,辛苦你了。」

若換做十年前的沈曼,必定連聲推辭,說自己不辛苦,這些都是應該做的。這些年與秦恪過下來卻讓沈曼明白,有些時候不能推辭,必須得讓這個男人知道你勞苦功高才行,何況她還有一樁事要處理。故她笑了笑,溫言道:「我這身子是越來越不中用了,才走幾步就頭疼,興許是這樣才沒那麼多精力照顧五郎,累得徐氏成天往正院跑。」

秦恪對姬妾的「真心」已沒半分期待,覺得她們都是奔著利益來的,徐氏又沒什麼見識,眼皮子淺得很,沒得寵的時候微小謹慎,夾著尾巴做人,秦恪還不覺得。等到生了兒子,腰桿挺了,架勢也足了。除了爭風吃醋就是打罵奴婢,料子要爭,首飾要搶,在秦恪眼裡自是十分上不得檯面的。秦恪之所以晉她為媵,也是酬她生子有功,並非真心喜愛她。如今聽沈曼這樣說,他想也不想也知道,必是徐氏覺得沈曼搶走了她的兒子,幾次鬧騰,誰讓徐氏在他耳邊也說過要親自養孩子的事情呢?沈曼投鼠忌器不好發落,省得庶子長大心存芥蒂,但……想到周紅英和秦敬,皇長子殿下便心有餘悸。

周紅英品行不良,秦敬也好不到哪裡去,徐氏這般做派,曼娘去年又被氣著了,連著主辦多場婚禮也累人,照顧五郎會很累,不照顧五郎又會被人說嘴……秦恪思來想去,好半天才拿出一個折中的主意:「既是如此,先讓徐氏照顧五郎,多派些使女媽媽去。待你精神好了,再將他抱回來。」說到這裡,他也有些愧疚,安慰沈曼:「至多不過月,五郎還沒記事,朱氏若生下兒子,也抱到你這裡,擇你喜歡的好生養著就是。」

沈曼聽了,不由嗔怪:「瞧你說的,都是你的兒子,我豈能不管他們不成?」只不過,怎麼管,管到什麼程度,這就要看她心情了。

秦恪習慣了聽妻子的話,聞言連連點頭:「那是,那是。」

見著父母和睦相處的這一幕,秦琬微笑起來,忽聽人通傳:「裴祭酒求見。」

「旭之?」秦恪愣了一下,有些奇怪,「剛剛在書房下棋的時候都沒事,為何現在求見?」

他還沒反應過來,沈曼和秦琬卻知必定有急事發生,果然,裴熙大步流星地走進來,十分乾脆地說:「殿試出事了。」

「什麼?」

「殿試?」

裴熙點了點頭,神情很是奇異,似是想笑,又有些嘲諷的意思,還有些哭笑不得:「今日殿試,聖人考校今科會元祝平,對之十分滿意,點他為狀元。誰料祝平下跪,痛陳自己欺君之罪,說他並不是樂陵郡人,而是山陽郡人,本姓祁,單名一個潤字。當然,這些都不是重點,最重要的是,他的生母姓範,乃是長安某位一等男的嫡長女。」

饒是以秦琬的定力,聽了這個訊息也忍不住咋舌,更別說代王夫婦。

長安城中姓範的人很多,姓範又有爵位的人卻不多,爵位是一等男的人更是隻有一個。巧得是,這一位的嫡長女不是別人,恰是鄭國公之子,如今位高權重的穆淼穆大人死乞白賴,打滾撒潑,與家人不知抗爭了多少次,最後求到穆皇后面前才如願以償迎娶的原配髮妻。

秦恪雖惡穆家,對穆淼的印象卻不錯,聽到這個訊息,驚訝得脫口而出:「有這樣好的夫婿,她還紅杏出牆?」

「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