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他甚至想要求她別靠近除自己以外的任何人。如果可以,他真希望這世上僅她和自己兩個人,不要再多出任何的人來,不要再生出任何的變故來。
“這山莊都歸他所有,你認為昨夜的事他會全然不曉嗎?”
“知道了又如何?”知道了就會死心嗎?他方才看書錦時那又敬又愛的目光,讓他想起來就萬分氣惱。
“儉言,你在存心不講理。”她直言不諱,語氣卻是鮮見的嬌嗔。
被這樣的聲音埋怨著,他又焉有再發作之理,千般萬般的不安與惶恐都只化作了一聲長嘆,“書錦,我該拿你怎麼辦才好。”
“回京的路上,我容你慢慢想。”
“回京?”
他果然如她所料般地詫異萬分。難道他真想在這兒躲一輩子不成?柳家父子的問題是遲早要辦的,事再擱也不會擱化了。又或許,是他至今仍惦念著柳正顯的再造之恩,因為與自己的事所以心下覺得對不住柳正顯?這後者是最讓書錦擔心的。若他真的對柳家有著這般深厚的感情,那回京後將要面對的一切……
“儉言,如果你不想……”
他倏地用雙手托起芙蓉面來,眼中是一泓濃得化不開的柔,“書錦要的,便是儉言要的。”
“儉言。”那樣冷靜而睿智的一個人兒,也因為這樣的話而激動得再也說不出什麼來。
小心地吻上她微顫的唇,如吻在蝶翼上,“都會過去的,定會過去的。”
面對預知會發生的一切,他仍是心懷忐忑。但每每思及自己已非孑然一身,便由心底生出必勝的信念來。所有問題都會迎刃而解的,無論是柳辛楊,還是柳府。書錦,相信我。
第7章(1)
各懷心事的兩人,依偎而坐。只聽得馬蹄踏地聲、輕微的呼吸聲及那早已分不清彼此的心跳聲。
拐彎處,由遠而近,忽地多出一串馬蹄聲,整齊而飛快。很快,蹄聲便在車前停了下來。
擱著擋風布簾,傳來一個洪亮的聲音,“臣,錦衣衛副使,奉聖上口諭……”
是迎接自己回宮吧。書錦微笑著正欲掀簾下轎,但由風帶入的話語卻驚得她站立不穩又跌回座上,“抓拿欽命要犯儉言。”
“放肆。”穩了穩心神,沉著聲喝道,“本公主的救命恩人,是爾等說抓就抓的嗎?”
“臣等奉命行事。公主,得罪了。”
他們要強行帶人不成?
書錦立起身來,正欲阻擋,卻被人自背後溫柔地環住,“不用擔心,我會沒事的。”
他在她耳邊輕語罷,一個輕躍,已穩穩落到地上。
書錦只聽得他那渾厚的聲音鎮定自若道:“在下儉言。”
“好,拿下。”
怎麼會這樣的?她緊攥雙手,百思不得其解。
自己不是明明已經給父皇飛鴿傳書了嗎?為什麼被抓的人會是儉言?
難道……秀顏一下子血色全無。
“快!快去皇宮!”
她催促著,可馬車卻攸地停了下來。隱隱地,隔著車簾,她聽到前頭有陣陣馬匹喘息的聲音。
自己被包圍了?
這回,應該不是父皇的人了吧。
果然。
掀開轎簾,一張俊雅無儔的臉孔含笑注視著轎內人,“娘子,好久不見了。”
她冷眼相對。
“怎麼?和我的俊俏侍衛失蹤了一陣子,連相公都不認識了?”柳辛楊說時唇邊雖掛著笑,眼中卻有怒火在湧動。
“你對我的丫頭,想來也很是滿意吧。”
汀香!所有的問題都出在她身上吧。自己竟然漏算了這個心機與城府不輸任何人的丫頭。
提到汀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