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是人生的一部分,你想躲,也躲不掉的。
羋閒鶴用了一種人世間最殘忍的方式,叫步蓮華這輩子,想忘記都不能忘記,他比誰玩得都狠,他的狠不止對別人,更對自己。
出殯那天,是雲翳自己去的,步蓮華一直在昏迷,身體檢查做了無數次,用醫生的話說,她只是想睡,不想清醒。
也許,是在逃避。
兩個人依舊生活在一起,可是誰都清楚,哪裡不一樣了,而究竟哪裡不一樣了,又說不上來。
步蓮華抗拒他的愛撫,而云翳從不是強來的人。
她自然看見他眼底的情緒,有些愧疚,雙手輕輕握了握他的臉,主動吻了上去。
先是勾勒他的唇,接著便將舌探進去,一次次糾纏,一次次深入,很快,他兩個的呼吸都重了起來。
雲翳無意識地拉扯著步蓮華的衣服,自己也不知何時拖鞋上了床,手開始在她的胸前和背後好一頓惹弄,步蓮華有些不服氣地摸回去,在他的腰間一處不經意稍稍用力一捏,耳邊霎時響起他的輕哼。
“別動!”
他在她耳邊輕吟了一聲,將她整個人都摟在懷裡,不再動作,似乎在平復著自己。
他一直告誡自己,不能急,不能急,一切都比從頭再來,還要糟糕。
因為,他和她都記得,在那天,羋閒鶴問雲翳時,他理屈詞窮,他預設了自己對於步蓮華的算計。
儘管,在任何一場愛情裡,都會有或多或少的,算計。
步蓮華一怔,她的丈夫再正常不過,卻每晚在她身邊安靜入睡,她不覺間淚痕滿面。
生平第一次,她手足無措了,於是她再一次選擇了逃避,就這麼在他懷裡睡去。
再醒來時,已經是晚上六點多,阿姨家的孩子開新學年的家長會,之前特意請了假,步蓮華穿鞋下床,剛一開門就聞到了飯菜香。
是雲翳親自下廚,繫著圍裙,手上戴著厚手套,正在將一個大碗往餐桌上端。
“嘿,真會掐時間,剛要去叫你吃飯。”
步蓮華揉揉眼睛,上前幫他摘了圍裙,這才一起坐下。
她中午吃得不少,這會兒胃口不好,然而念在雲翳的心血,也就慢慢地咀嚼著他夾過來的菜,想起中午那個未說完就被人打斷的話題,不由得放下筷子。
“我明天想去把一一接回來,一會兒咱們一起把嬰兒房簡單佈置一下吧?”
她慢悠悠地開口,就看見雲翳一臉的驚喜。
“你真的願意?太好了,這樣你在家,有一一和你在一起,你也會高興點……”
不等他說完,就看見步蓮華搖頭,“不,我不想在家。如果我沒記錯,宋氏的股權,我手裡還有一點兒。”
豈止是一點兒,她擁有的股份,足以叫她在董事會上有著充分的發言權,還不算上將來繼承的宋規致部分。
雲翳皺眉,也放下碗筷,直直看向她。
“你怕我將宋氏竊為己有麼,老婆?”
他問得直接,絲毫沒有任何迂迴。
社會上,有太多所謂的鳳凰男,娶了好命的嬌小姐,在丈人兩腳一蹬上了西天后,霸佔了妻子孃家的財產,這故事雖然惡俗狗血,卻也並不少見。
“你不會的,你不是缺錢缺勢力的人,你家裡比我家裡有能耐多了。”
步蓮華皺眉,她雖然小人,卻沒到此種地步。
雲翳咧嘴,依舊是平靜無波。
“那吃飯吧。”
“嗯。”
步蓮華重新端起碗,想到明天就能見到一一,滿心酸澀。
她愛他,太愛他,才不敢見他,生怕自己管不住自己,叫他受了委屈。
他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