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她沒有越窗而過尾隨追擊,而是再次繞房堵至門前,憑藉奇快速度及時堵住了我們,另外,不同於早先堵住書房視窗,這一次,中間不在有牆壁阻隔,不再有翻窗麻煩,也就是說只要對方願意,對方完全可以在暢通無阻的客廳中輕而易舉殺死我們。 程櫻!!! 門前,女生在笑,正用極致美麗的臉孔展現著厲螝笑容,宛如天使和惡魔的結合體那樣看的人驚心動魄,嚇的人瑕疵欲裂,但這並非重點,重點是出口被堵住了,最後的生路被徹底堵住了。 接下來…… 噠,噠,噠。 程櫻身體微動,不緊不慢走進客廳。 走動期間,被馬靴包裹的雙腳發出悅耳脆響,踩踏著滿地鮮血輕盈近前,徐徐走向何飛,走向錢學玲,走向正面露驚恐崩潰絕望的兩人。 “呵呵,呵呵呵呵……” 隨著輕盈移動踏進客廳,笑聲隨之浮現,此刻,程櫻就這樣邊猙獰竊笑邊緩慢近前。 至於何飛,至於錢學玲…… 他倆沒有逃跑,沒有預想中那樣轉身奔跑另選他路,原因在於他倆不敢跑,根本不敢在程櫻面前轉身逃跑,因為他倆知道,一旦轉身,屆時等待他們的必將是瞬間死亡,必將被速度奇快的程櫻眨眼間追上抓住斬落腦袋。 所以,為了儘可能晚死一會,他們不敢動作過大刺激對方,僅僅只是在程櫻的徐徐靠近中緩慢後退,以始終保持兩米間隔的方式冷汗流淌緩慢退縮,後退期間,目光看向女生身下,看向那把一直被程櫻緊握手中細長匕首,看著那沾滿血液細長刀身。 一步,兩步,三步,四步…… 程櫻每前進一步,二人便後退一步,不知不覺間,他倆從正廳門前退至客廳中央,但,程櫻依舊在行走,依舊在此起彼伏的低沉笑聲中緩慢移動接近兩人。 聆聽著滲人笑聲,目睹著鋒利匕首,又見程櫻仍時刻靠近接近己方,錢學玲絕望了,後退期間,她的身體極致顫抖,她的眼眶晶瑩剔透,內心則不斷質問自己,質問自己還有沒有挽救何飛的可能? 不錯,當親眼目睹程櫻堵住去路近在咫尺的那一刻,錢學玲便斷定最後時刻現已到來,認定自己必死無疑,說句實話,她本身並不怕死,或者說她能在堪比地獄的詛咒空間活到現在就已經算奇蹟了,而製造這種奇蹟的有兩人,一個是他,另一個則是身邊青年,青年救過自己,尊敬自己,始終像對待姐姐那樣無微不至關照著自己,同時青年亦是團隊靈魂,是整支團隊必不或缺重要存在,所以,自己可以死,但唯獨何飛不能死! 無如論如何都要保證何飛活著,不管付出多大代價! (既然如此,那,那我該怎麼辦?到底該怎麼辦?被螝附身的程櫻現已成為一個六親不認殺人惡魔,由於本體靈魂被螝壓制,所以她無法辦到自我甦醒,而旁人也同樣辦不到將邪靈驅離身體,無法驅離意味著死亡,意味著我與何飛終將死在這裡,死在程櫻手裡,死在眼前這最為親密的夥伴手裡!) 讓曾經相濡以沫共同患難的隊友間互相殘殺,讓程櫻親手殺死何飛…… 詛咒,你好狠,好毒,你不單玩弄人性,你竟然還玩弄感情! (不,不,不,這種事不能發生,我不允許這種事發生!) 恐懼在思緒中一點點隱匿消失,絕望在回憶中一滴滴隨風消散,隨著恐懼絕望先後消散,漸漸的,錢學玲不在害怕,不在畏懼,最後只剩下那前所未有毅然決然! ……… 夜色幽深,殘月昏暗,平原在起伏狂風的肆虐下不在平靜,農場在血腥殺戮的覆蓋中猶如地獄。 客廳中血流滿地,血液中死屍橫列。 門前,威爾俯趴地面的屍體血已流盡,他雖已死,可從那失去生機的凝固動作中仍能看出些許倪端,看出男人死時維持驚愕,就好像沒料到自己會如此之快丟掉性命。 如果說威爾屬於死亡奇快神情驚愕,那麼,隨著距離繼續拉伸,越過門旁進入客廳,另一具更為悽慘甚至悽慘到連全屍都沒有留下的屍體則完全屬於莫名突兀了。 燈光映照下,陳光鈺失去腦袋的屍體正死寂無聲的趴著,不遠處,仰面朝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