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念禾也明白了鄭麗榮的擔憂,她笑了笑,藉著牆壁遮擋把匕首收進空間,然後翻過牆,輕巧地落在鄭麗榮身前。
“謝謝姐。”林念禾綻開個燦爛的笑容,“辛苦你了。”
“這算啥事。”鄭麗榮把信封塞進她懷裡,低聲說,“提供訊息的幾個人我兄弟讓人跟著了,要是用得上他們你就吱一聲。”
“好嘞,”林念禾連連點頭,又問,“你是跟貨車一起來的?”
“是,”鄭麗榮點頭,又拿了一捆錢給她,“上回的貨款,你點點。”
“用不著,我信你。”林念禾把錢揣進兜裡,朝鄭麗榮說,“姐,你進屋歇會兒吧。”
“不了,我這就回車上了,”鄭麗榮指著腳邊的小包袱說,“這裡頭是我給珊珊和小軍新做的衣裳,你幫我拿給他倆。”
“行,沒問題,”林念禾拎起包袱,手腕一轉就扔到了院牆後,“姐,那我就不多留你了,你們搬貨得多長時間?”
“再有一個來小時就夠了,”鄭麗榮有些納悶兒,“你今天晚上就要把東西送過去?”
“嗯,這事兒耽誤不得,”林念禾說,“我等兩個小時之後把東西送出去,到時候你們也該出蘭縣了。”
“行,我這就回去讓他們麻溜點兒。”
鄭麗榮不是磨嘰人,定好時間後就走了。
林念禾看她走向遠處的男人,她倆一前一後的離開,那男人顯然只是不放心鄭麗榮自己半夜行走才跟來的。
直等到看不清人影了,林念禾這才翻牆回屋。
她剛落地,就瞧見斜對門的兩盞燈都亮了。
林念禾輕輕咋舌,把包袱放回到屋裡,錢和信都收進空間,拿了幾個蘋果就去了斜對門。
“你們怎麼還不睡啊?”
林念禾輕輕一推,門果然沒反鎖。
“睡啥啊?你那邊叮叮咣咣的,也就前院的聽不見。”王淑梅打著哈欠從屋裡出來,回身把房門關上,“去小嵐那屋,小小睡著呢。”
“好嘞。”
林念禾把蘋果放到灶臺上,跟著去了溫嵐的屋。
溫嵐趴在炕上,眼巴巴的瞅著林念禾:“咋了?是有流氓翻牆還是要打架?”
林念禾有些不好意思:“是麗榮姐給我送錢。”
溫嵐:“……”
溫嵐翻了個白眼,直接蔫了,轉身就要睡覺。
“今天怎麼是她親自來?有什麼事兒嗎?”王淑梅皺眉看著林念禾,壓低了聲音,“是不是施東杉的事?”
林念禾輕點了下頭,小聲說:“省城那邊打聽出來訊息了,麗榮姐怕經別人的手漏了訊息,特意給我送過來的。”
“難為她了。”王淑梅拉著林念禾坐到炕沿上,問她,“啥訊息?說說。”
“我也沒看呢。”
林念禾把手伸進兜裡,把那個信封從空間裡取了出來,熟練地裝出從口袋裡取東西的模樣。
“嚯,這麼厚?”溫嵐又翻過了身,看著那信封的厚度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林念禾的心裡也有些不踏實。
看鄭麗榮那緊張模樣,這東西一定不簡單。
她拿出信紙,見上邊用序號標註得清楚,便隨手分了兩份給王淑梅和溫嵐,仨人一起看起來。
小屋格外安靜,只有三個姑娘逐漸沉重的呼吸聲。
如果說施成坤是蛀蟲,那張建就是碩鼠。
鄭麗榮送來了十幾張紙,絕對不僅僅是因為張建的惡行能被這幾張紙容納,而是他們只打聽到了這些。
誣陷、牟利,除了這些,還有人盡皆知的、數不清被他們父子幾個糟蹋的資本家的女兒……
那一行行字,字縫裡都是“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