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他,又拿了毛巾過來為他擦頭髮。
薑茶帶著熱氣蒸騰在百里青的臉上,讓他瞬間有了一絲暖意,他輕品了一口,從水銀鏡裡看著西涼茉在身後為自己慢慢地揉搓著髮絲,一點點地幫他擦乾滿頭的雨水,燭光落在她的臉上,有一種奇異的溫柔。
他眸光微動,靜靜地這麼看著她。
不知過了多久,西涼茉忽然一邊替他搓髮尾,一邊忽然淡淡地問:“我好看麼,讓爺從鏡子裡看了那麼久。”
百里青微微一笑,眸光幽幽:“本座的夫人,自然是極好看的,你不問我為何要站在雨中麼?”
她似乎一點都沒有要問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的意思。
這時,門忽然被人輕輕叩響,西涼茉知道是底下人已經送了熱水進來,便過去開門,讓他們將水送進來,再將人都打發出去。
她轉身回來,一邊替百里青將身上的白色中衣解了,一邊道:“爺若是想說,自然有說的時候,爺若是不想說,茉兒何必求一個假的答案。”
百里青看著面前的女子,容色蕩然,不由心中微微一動,大手撫上她的臉,輕笑出聲:“丫頭,你有時候真是聰明得讓人覺得討厭。”
西涼茉握住他的手,抬首一笑,換了稱呼:“阿九,你討厭我麼?”
“自然是……非常討厭的。”百里青低笑,低頭,讓自己的額抵在她的額上,輕嗅著她誘惑迷人的女子芬芳。
他抬手將她的柔荑放在自己光潔寬闊的胸膛上。
燭火下,不著寸縷的百里青,寬肩修腰,每一寸的線條都恰到好處,柔韌而充滿了力量,肌理分明,在燭火下泛著瑩潤的光明,性感得讓人窒息。
西涼茉紅了臉,忍不住微微退了一步,但下一刻就被他忽然抱在懷裡,臉頰直接貼上他冰冷的肌膚。
“阿九,你先去洗,小心得風寒……。”
百里青卻在她耳邊魅惑地道:“抱緊我。”
西涼茉臉頰更燙,卻還是伸手抱住了他,指尖觸控到他的背,只感覺手下的觸感滿是熟悉的粗糙。
那是他背上密密麻麻的鞭痕還有烙鐵的痕跡,甚至有一些不知道是什麼痕跡,像是一種被野獸撕扯過的不規則傷痕。曾經她只是驚訝,但是不知從什麼開始,每一次觸碰到他背後的這些傷痕,她開始會覺得心疼。
感覺到懷裡的小妻子正在伸手觸碰他的背後,帶著一種近乎憐惜和心疼的觸控。
百里青忽然問:“這些疤很醜,是麼?”
西涼茉輕聲道:“是啊,真醜,這些傷不該出現在你的身上,看樣子也該是舊傷了,當年你還沒那麼罪大惡極的時候,光是憑著你的容貌,都很難想象怎麼會有人捨得對你下這樣的手。”
百里青一頓,最後忍不住把臉埋在她肩頭咬牙切齒地悶笑:“你這丫頭除了有時候聰明得討厭,嘴巴也毒得讓人想一巴掌拍死你。”
憑藉容貌……
這是在說他是色貢之臣麼?
雖然,這未必不是實話,可這丫頭說得理所當然的模樣,倒是讓他覺得,也許同樣身為利己主義者的她真的不會介意他那樣卑鄙又噁心的過往。
西涼茉挑眉:“承讓,您可是師傅,徒兒只是得您真傳而已,您不若說說這些傷到底是怎麼來的。”
百里青沉默了一會,忽然道:“這樣的傷在洛兒的背後也有一模一樣的。”
西涼茉一愣,微微顰眉,忽然心中有點不太好的預感。
百里青淡淡地道:“其實宮中朝野曾流傳的那些傳說是真的,我能走到今日,最初確實靠了魅惑主上,身為一個玩物,自然是要滿足主子的一切需求,讓主子開心,鞭打、火燒、針刺、刀割、扔進猛獸園子裡與野獸相鬥,博取主子一笑,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