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只是她的錯覺?
她沉思了片刻,還是道:“嗯,百里素兒如今還在太醫院養傷,我看還是將他接到千歲府去關著,就算咱們不懼西狄人,但手上有好籌碼,還是別廢了,他還得在咱們國內做一段時間的人質。”
這也算是百里素兒的幸運了,他被身邊的這位爺弄個半死,不得不進宮住在太醫院的醫館養傷,反而逃過一劫,不管是天朝內的人還是周圍的國家探子打算挑撥離間,她都不放任事態的發展,遂了那些人的願。
百里青聞言,頓時臉色陰沉下來,毫不猶豫地拒絕:“不行!”
西涼茉看了他一眼,有點莫名其妙,只以為他潔癖又犯了:“你若是不喜外人進來,我就把他打發在外院,讓小勝子找人看著他就是了。”
百里去還是冷聲道:“不行,你若是擔心有人對他動手,咱們只把他扔進司禮監大牢去看著就是了。”
西涼茉聞言,很是無奈地撫額:“虧您老想得出,那地方人豎著進去,躺著出來,你覺得那小子進去了,照著他的脾氣在,只怕出來就是一句屍體了。”
在太醫院還三天兩頭的絕食求死的傲慢少年,若是進了司禮監大獄估計只會剩下一把骨頭了,偏偏他身份特殊,一時間倒是真不知道將他關在哪裡才放心點。
百里青還是冷冷淡淡丟下一句話:“休想,那是本座的地方,從來的規矩都是西狄人與畜生不得入內!”
說罷,拂袖而去。
西涼茉呆了呆,她是不是不該告訴那隻千年老妖“與狗不得入內”的各種典故?
當初他院子裡各國舞娘都有,什麼時候有了這個“西狄人與畜生”不得入內的規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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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最後,驕傲的千歲爺還是同意了百里素兒住進來了。
因為……
“郡主讓奴婢轉告千歲爺,既然西狄人與狗不得入內,她只好委屈一下帶著那個西狄人和小白那隻畜生暫時回國公府住了些日子了。”白玉輕咳了一聲,對著百里青道。
百里青瞬間臉色陰霾如山雨欲來,他唰地丟下手裡的奏摺陰沉沉地冷道:“那個臭丫頭人呢!”
白玉稍稍退後一步,避開百里青身上那種逼人的陰寒之氣,隨後再次輕咳一聲:“咳,郡主說她因為想到要與夫君分隔兩地,便茶飯不思,身心憔悴,憂傷不已,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出恭不順,以至於積勞成疾,內傷沉重,所以決定臥床不起,同時關門閉戶,謝絕任何人往來,讓她獨自哀悼她悲慘的生活與……呃……愛情。”
說到後面幾個字,白玉忍不住微微臉紅,這話聽起來怎麼那麼彆扭又怪異,而且非常的——厚顏無恥。
“厚顏無恥!”百里青沉默了片刻,咬牙切齒地從牙縫裡擠出來四個字,隨後冷著臉坐下了繼續批閱奏摺,但是白玉卻覺得千歲爺的眼睛裡那種奇怪的陰霾之氣似乎都悄然消失了,倒是有一種亮晶晶的東西在裡頭,看起來好像是……呃——得意?
而且,她猶豫了一下,千歲爺手上的奏摺拿反了,但是她想了想,還是什麼都沒說,退了出去。
千歲爺沒有堅持反對那西狄小皇子住進來,想必就是沒有什麼問題才是。
但是小勝子正巧端了一碗清心茶進來,一進門就看見了百里青手上的奏摺,便笑道:“什麼事兒讓爺這般開心,手上的奏摺都拿反了。”
話音剛落,一本奏摺就直接甩在了他臉上,把小勝子還沒說完的下半句話給甩了回去。
白玉搖搖頭,默默地道,郡主說得對,人蠢不能怪社會。
不過,社會是個什麼東西?
……
“你且放心就是,讓人收拾他的東西抬回府裡去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