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斷的揮拳之中,在不斷的與九幽傀硬撼之中,他隱隱明悟了何為殺意,但這感覺極為模糊。
可另外一個發現,卻讓他略為振奮,似乎每一頭九幽傀的身死,都會使得他心中誕生的殺意更為純粹一分,變得不那麼刻意,略有隨心。
這似乎就像是一種自信的培養,每戰勝一個強敵,就會使得自己更為自信一分,直至戰到最後,戰無不勝攻無不克,就自然而然的誕生了一種無敵的信念,一種無敵之勢。
戰後,依舊是一番感悟與總結。
這樣一個自省的方式,慢慢的成為習慣。
回顧之前戰鬥當中所犯的錯,儘量在以後避免。
回顧之前戰鬥當中某些福靈心至的巧妙進攻,儘量將那福靈心至的一擊,變為以後能夠隨意施展的技巧。
就在這同樣一片戰場,發生了兩場激烈的戰鬥,畢宇仍舊盤膝坐在那裡,不曾離去,周遭一片狼藉的地面,似乎見證著什麼,隱隱還有殺氣未散。
他在等著,第三波九幽傀的到來。
他也在細細感悟著,在與第二波九幽傀廝殺當中,那種似明似不明的純粹殺意。
這就好像是某種靈感,明明在腦海當中閃爍了那麼幾下,但卻始終不夠清晰,努力回想,都無法回想起來。
或許,是需要一個契機,一個極大的刺激,方能徹底進入到那種玄而又玄的境界,方能感悟到那純粹的殺意,做到收發由心,而非刻意渲染。
“殺意。。。。。。殺意。。。。。。我若忘了殺戮的感覺,是否就不會那麼刻意。。。。。。可我若忘了,我又為何而殺。。。。。。忘。。。。。。”
畢宇雙眼迷離,看著那漆黑的天,看著腳下銀色的大地,看著周遭赤紅如火的世界,但他的眼中只有黑色,反射不到任何的光彩,濃郁的化不開的黑。。。。。。與迷離。
“就像是人哭泣,刻意去哭,與發自內心的情感宣洩去哭,是兩種不同的境界。。。。。。前者造作,後者出乎於心。”
畢宇好像明白了什麼,但這種明悟,用一句話說,那就是明白歸明白,糊塗的地方,還是糊塗,不會因明白,就真正的明悟。
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
境界不到,明白也無用,境界到了,不明白,也是明白。
到了午夜時分,第三波九幽傀再度出現。
這一次,十幾頭九幽傀,盡是氣狂境後期的實力。
它們全身覆蓋著黑色的鱗片,唯獨頭顱赤紅,長滿毛髮,全身肌肉虯結似一塊塊石崗巖堆積,銀色的長尾,竟然長滿著尖利的倒刺,寒光森森。
畢宇睜開了雙目,眼眸中的迷離消散,化作了清明。
他起身,夜色的黑暗襯托在他的背後,如一條長長的披風。
戰鬥,爆發!
殺意,狂飆!
天地似在這場大戰當中顛覆,天變作銀色,地變作黑。
這一戰,從午夜時分,戰鬥到了白晝,仍在繼續,鮮血與汗水,傾灑了一地,劇烈的轟鳴,仍經久不息。
這一戰,相當慘烈,即使強如畢宇的實力,在不動用元氣的情況下,單憑肉。身之力,與十幾頭氣狂境後期實力的九幽傀廝殺,他處於絕對的下風。
在他那健碩的身軀之上,舊傷未去,新傷再添。
一道道傷口,最深的,可達骨頭,使得鮮血流淌,漸染了一身。
他的衣衫早已襤褸,整個人如同瘋魔了,但他的理智仍在,儘管殺意滔天,可在這樣劇烈的廝殺當中,在九幽傀那濃烈的殺意帶動下,他的本心不失。
九幽傀,不懂元氣,它們如同最原始的野獸,只有強悍的體魄,只懂得以蠻力攻擊,只懂得最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