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的襲擊就是一場鬧劇一般,彷彿這批白鶴世家的人馬已經被遺忘,或者說完全的拋棄。
哪怕是最終獲勝了,一眾熊家子弟包括寧缺二人,都有一種極為不真實的感覺。
勝利得太過輕鬆,又太過詭異。
敵方臨死前想要逃走卻又無法逃走的絕望,不似作假,那一聲聲飽含絕望以及怨恨的慘叫,也根本不作掩飾。
想象中應該出現的魔宗人馬,一個都沒有出現。
這根本就是一場單方面的屠殺,是白鶴世家不惜斬去一臂做誘餌,也要設下的一個局。
當所有人都反應過來,迅速往熊家府邸趕回時,那觸目驚心的血紅陣法,那隔著數里外都能聞見的濃郁血腥味兒,讓這些熊家人的眼睛,都紅了。
哪怕這些人中,熊家嫡系或支系的子弟都佔據少數,絕多大數人就如三位供奉長老一般,是在外招攬進家族的。
但在這一刻,這源自同一個家族之人的血腥氣息,每濃郁一分就象徵著殺戮多一分,象徵著一條同伴的生命,又怎能不叫人兔死狐悲,怎能不叫人憤怒發狂。
江曼三人也與這支僅剩的熊家隊伍匯合了,他們的神色極為陰沉,甚至這陰沉當中暗含。著一絲懼意,一絲欣喜。
這種古怪的神色,與寧缺、王誠二人臉上激動憤怒的表情對比,顯得有些奇異。
他們三人清楚事情的始末,甚至早就看見那被籠罩在血光之下的熊家府邸,但他們並沒有趕往救援。
他們聽從畢宇的命令,原地待命。
本以為事情就此結束,一批魔宗人馬,在畢宇等人趕去之後,也將徹底消停殺戮。
但當他們三人遠遠地看見了一道身影之後,這想法不翼而飛了,那身影來自白鶴世家的方向,懷中還依偎著一名少女。
看到這身影的剎那,三人驚住了,甚至倒吸口涼氣有了落荒而逃的衝動。
但不知為何,那身影的主人僅僅是平淡的,遠遠地看了他們一眼,就徑自往熊家府邸的方向去了。
是不屑,還是無視。
他們不清楚,但他們知曉,此次任務絕對要失敗了,不但要失敗,畢宇等進入了熊家府邸之人,也將難以活命。
畢宇將死,他們感到欣喜,但這欣喜之中,更透露著一股恐懼。
商量了一下,他們沒有輕易逃走,而是將所遇的情況迅速以傳音石向閣內回報,而後便是與寧缺二人匯合,意圖勸阻二人,立即撤走。
這並非是他們關心寧缺二人的安危,而是本著為自身作考慮。
此次逃回星雲閣,他們必將接受嚴重的懲罰,儘管錯不在他們,是敵方的實力太強了。
但既然隊長都沒有離去,而是死了,他們卻逃走了,意義也就不一樣了。
可若是能多帶回兩名同伴,使得這次任務的死傷少上一些,那來自戰堂刑罰堂內的懲罰,也極有可能會減輕一些。
且梁歡三人已經做好了打算,將大部分責任都推到畢宇的身上。
反正對方這次是死定了,而對方身為隊長,沒有帶領好眾人,反使得精英小隊死傷慘重,於情於理,這責任他理應背上一大半。
如此,他們三人該承受的責罰,也就更為輕微了些。
“不要再前行了,熊家府邸內此刻已經沒有活著的熊家人了,留得青山在,你們都快點逃吧。”陳沖扯住了寧缺後,突然攔在了熊家隊伍的前面,表情嚴肅的朗聲道。
他這番舉動本就使得寧缺一愣,而在其話語過後,更是掀起了一片軒然大。波,王誠也是雙目驟放精芒,盯著陳沖,一言不發,似等待他的解釋。
有性急的熊家子弟,本就極為惦念著府邸內親戚同伴的安危,此刻聞言更是大怒,也完全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