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泯滅,讓一個人開始產生絕望。
畢宇愕然了,一股寒氣,自腳底板上升到頭頂,全身都冰涼,那是徹底的希望破滅。
甚至他的膝蓋以上的身軀。已經完全的脫離了亡者高窟,完全的出了那片亡者的深淵。
他早已迫不及待的從忘我心境中退出,以一雙清明的眼睛,去看眼前那色彩斑斕,不再壓抑的世界。
那水平地面上出現的每一顆樹木,每一條河流,每一座山巒的起伏,都讓畢宇感到無比的親切。
這一切化作了逃出生天的狂喜與希望,讓畢宇的心跳都開始加速。
可下一刻。畢宇發現他再一次失去了對身軀的掌控之力,甚至連那不斷上升的趨勢,都出現了靜止。
而後,竟然向著下方。向著那好不容易逃出的亡者深淵,降落。
畢宇的心,也隨之降落。下沉。
如果沒有這希望,畢宇也不會感到失望。但現在,這已不再是失望。而是絕望。
他完全沒有任何的掙扎之力,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身軀開始下降,那如水平的地面上,斑斕親切的景色,一點一點的從眼前消失。
遠處,化作了近處,近處,也漸漸隨著視線的降低,開始變得更近,似死神的腳步,不斷靠近。
他無從抵抗。
他就是一隻好不容易掙扎著爬出了樹脂包裹的幼蝶,還不待他抖散彩翅上的樹脂,又有一大。片樹脂滴落,將他的身軀再次包裹。
且這一次,更為的徹底。
畢宇已經沒有力氣再掙扎了,所有的底牌,全都已經用出,便連最大的依仗血滴子,都已陷入了沉睡當中。
這一次,是真的陷入絕境了。
甚至他都不清楚,若非此刻是處於七彩漩渦當中,他已經死了。
陰皇連死之法則都動用了,他區區一名不過氣狂境的武者,又有什麼資格在法則之力下逃生。
無法逃生。
那山巔展開的巨大漆黑畫軸,便是陰皇的死之法則的一種顯化異象。
弄出這麼大的聲勢,顯然也不是大炮打蚊子,而是強行將畢宇的身軀,從那七彩天漩渦中重新拉扯出來。
那漆黑的畫軸當中,死氣如墨,已經勾勒出了一副場景,有山,有人,也有七彩的天,只是這七彩卻被黑色的死氣所代表。
畢宇的身影,赫然就出現在這幅畫中。
這畫軸如動態一般,隨著畢宇的身軀不斷下降,畫軸中他的身軀也在不斷勾勒完全。
從最初的雙。腿膝蓋,到後來,半個身子顯現,再下去,他整個人已經出現在了這整幅畫軸當中。
他已經再次出現在了這片亡者的深淵。
頭頂,依舊是那絢麗奪目的七彩漩渦,明明近在咫尺,他卻連抬頭去看一眼的能力都沒有了。
眼前,也不再是散發著生機的天旭秘境,而是重新回到了令人倍感壓抑的亡者高窟。
“結束了嗎?”
畢宇覺得很可笑,他就彷彿一隻螞蟻,在別人的手掌上不斷爬動,卻無法逃出掌心。
他試圖著與丹田內的血滴子取得聯絡,但沒有任何音訊,那片破碎末日界的空間中,血滴子真的已經陷入了沉睡,全身的血芒都已經完全消散。
他不甘心,他想要溝通破碎末日界,如果這一界之力爆發,那麼即便是陰皇,也得灰飛煙滅。
可這一切都是徒勞的。
破碎末日界儘管在他的丹田內,卻從來就不會受他控制。
甚至他將希望寄託到了眉心的寰宇玉,這萬界至寶,是否能在這個關鍵時刻,給他帶來一點助力。
可惜,還是沒有回應。
外物終究是外物,自身的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