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溫暖甘甜的液體在他的體內瘋狂奔湧,無孔不入,流遍四肢百骸,讓他身體的每一個地方都有她,她就像是一顆毒瘤,在裡面肆無忌憚地破壞!
有一瞬間的暈眩!
她在他的身體裡!
在裡面影響著他!
身體裡,大腦裡……全部都是她!
那幾道傷口觸目驚心!在他面前變得可怕!
“救她!”他暴怒地揪過大夫,眼睛卻定定地看著床上白得近乎透明的人!他不准許她有事!他要問明白,為什麼甘願冒著生命危險,為他吸毒,甚至給他喝她的血!
“是是是……”大夫嚇得兩腿一軟,直直地跪下去,口中驚魂未定地連連答應著。額頭上冒出汗珠,他顧不得擦一擦,馬上開啟藥箱忙碌起來。
耶律寒站起來,他感覺自己的身體仍然虛弱無力,然而想起她,卻又覺得什麼病痛都消失了。
“四郎,四郎……啊,四郎,你在哪兒?……四郎……”德錦在夢中囈語,她什麼也看不見,什麼也感覺不到。她的夢中一片蒼茫的白色,什麼也沒有。她害怕,害怕自此再也醒不過來,醒不過來。她就再也看不見四郎,看不見娘,也看不見他。她苦苦思念了五年,苦苦等待了五年,她不要醒不過來,不要看不見他!
他的目光像雄鷹一樣銳利,盯著她緊閉的雙眼,她在呼喚誰的名字?
眼皮沉重,她怎麼也睜不開,怎麼也看不見,怎麼辦?怎麼辦?
大夫熬了補血的藥湯,卻怎麼也喂不進去,急得滿頭大汗,端著碗的手不住地顫抖。
“出去。”耶律寒冷漠地接過藥碗,坐在床邊,頭也不抬地對大夫說。
“可是……”有一絲猶豫,那藥是剛熬好的,要趁熱喝才會有效……
“出去!”他加重了語氣,大夫嚇得差點兒又跪下去,連忙抱起藥箱,連滾帶爬地跑出去,還是保住小命要緊。
他把碗湊到她的嘴邊,口中命令道:“喝下去!”
聞見藥水的味道,德錦皺著眉頭別過臉去,嘴裡仍然喃喃自語:“我終於找到你了,我找到你了,你不要走……”
“誰?”他問,心裡卻莫名其妙地不高興起來。
“你不要走,我求求你……我願意……為你去死……別走,別走……”
拿著藥碗的手突然輕輕一抖,他看著她,看著她在夢中囈語,看著她蒼白的臉痛苦地皺著,臉上紅色的胎記似乎淡了許多,看起來,倒像是少女羞澀時的酡紅。他的心中忽然一動,仰頭將碗裡苦澀的藥水含在口中。
他的臉慢慢靠近她,每近一寸,他的心居然沒來由地快跳。
輕輕吻住她沒有血色的蒼白唇瓣,苦澀的藥水緩緩地流入她的口中。
她的眉頭緊緊地糾結在一起,彷彿是抗拒藥水的苦味,也在抗拒他突然吻下的唇。
“喝下去。”低沉性感的聲音輕輕在他口中呢喃,“乖……喝下去。”
她的手揮舞起來想推開他,而他卻突然邪笑著一把抓住,藥湯已經全部進了她的口中,他卻依然吻著她,溫柔地輾轉,她的唇像兩片溫軟嬌美的花瓣,讓他捨不得放開。
他摟著她不盈一握的纖腰,突然很安心,很安心……
林海柔抓住匆忙跑出來的大夫,滿臉焦急:“怎麼樣,她沒事吧?”
大夫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有點兒不屑地說:“沒事?怎麼會沒事?又失血,又受傷,我看啊,差不多死了吧!”
“什麼?!”林海柔如遭電擊,呆呆地愣在原地。大夫匆匆忙忙走了,她跌坐在沙地上,慌亂地不知該怎麼辦。她想進去看看,無奈有門口計程車兵阻擋,她一點兒辦法也沒有,都快急死了!
錦兒,你千萬不要有事,求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