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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部分

,並且由白色變成金黃色。發出誘人的香氣。

齊遠山將已經炸好的油條夾起來,一根一根往旁邊的竹筐裡丟。又在身前發黃的圍裙上擦擦手,踹了身邊的於永強一腳,嘟囔道:“離遠點,菸灰別掉鍋裡。”

於永強跛著一條腿、夾著一支菸往後退了退,順勢坐在不到五平方米的廚房一角的凳子上。撓著頭盯了那些油條一會兒,嘬了嘬牙花問:“哎我有個事兒一直想問你,為啥炸油條得兩根連一起呢?”

“一根兒起不來。”齊遠山頭也不回地說道,“一根兒就成了死麵的了。”

“為啥一根就成死麵的了?”於永強又問。

齊遠山轉頭看他,皺起眉頭。於永強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也歪腦袋皺起眉:“咋?”

齊遠山又轉過去忙起來,甕聲甕氣地說:“別一跟你媳婦兒吵架就往我這兒躲。我這兒地方小,兩個人轉不過來。”

於永強一挺身,瞪起眼睛來。可惜齊遠山背對著他,只留給他一個後腦勺,哪怕他那雙眼睛瞪到頭頂上成了螃蟹人家也瞧不著。他意識到了這點,於是身子又軟下來,塌在凳子上,狠狠地罵了聲:“那老孃們真操蛋。”

齊遠山樂了,在油煙裡說道:“你以前不是叫她小仙女兒麼?”

“狗屁小仙女兒。”於永強吐出一口發澀的口水,把菸頭丟在地上踩滅了,“她是鬼迷心竅了,你猜她昨天又要我去幹嘛?”

“不知道。”齊遠山說。

“嗎的她又要我去燕京。”於永強從衣兜裡摸出一盒煙來,捏捏皺巴巴的煙盒,發現裡面只有一根了,想了想又放回去,“新聞裡不是說李真在燕京開會麼?那傻老孃們兒又叫我去找他,說‘你好歹跟他交情一場只要他說一句話咱也不至於過成這樣’——”

齊遠山樂了一聲,說:“那還不是怨你——你倆剛認識的時候是你跟人家吹你和李真是‘一生之敵’然後又‘一笑泯恩仇’的吧?”

於永強揮揮手:“別嘮那些老嗑兒,都什麼時候的事兒了。再說——”

他看看齊遠山的背影,眼神裡罕見地流露出一絲謹小慎微的遲疑:“人家記不記得我們還是兩說。他都回來多久了——我聽說原先咱們這邊兒的,有一個叫餘子青的,那小子你知道吧?”

齊遠山搖頭:“不知道。”

“嗨,以前就是個混子。”於永強拍了拍膝蓋,轉頭東張西望。末了在一邊的案板上找到一瓶還剩一半的二鍋頭,就撐著那條跛腿欠身夠過來,呲牙咧嘴地喝了一口。

其實他的酒量並不很好,頭幾年整天胡吃海喝也沒練出個水準來。因而這一口酒下肚,很有放眼相看浪子盡成英雄的境界。他又抿了口,再狠狠地拍了下自己的膝蓋,覺得找到當年縱橫江湖的狀態了。

“那個餘子青,我跟你講,當年老子縱橫桃溪路的時候他還求過我來著,想跟著我一起混。那我哪能看得上他呀?一副賊相——”於永強揮揮手。又從齊遠山身邊的筐裡扯了根油條邊嚼邊說,“結果後來人家跟著走了。現在就在呂宋,聽說當了大官,好像還成了個什麼王爺了——”

“呂宋那邊沒爵位,那是共和國。”齊遠山撈起最後一根油條甩在筐裡,喊了一聲:“油條好了!”

他的話音剛落,廚房門口的小布簾就被挑開了。一個漂亮的女人走進來,先對於永強點點頭,然後接過齊遠山手裡那個裝滿油條的小筐走出去了。不一會兒。從外面傳來她唱歌兒似的清亮聲音——“誰要油條?”

於永強一直目送著她,末了,身子才忽然又萎頓下來,酸溜溜地說:“還是你家這個好。唱歌好,脾氣好——我怎麼就沒撿著這麼個漂亮妞兒呢。”

齊遠山沒搭理他。

實際上如果是從前——不說六年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