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石階高聳入雲。整個安夏殿在高高的雲端,顯得神秘而幽靜。
暮卿緊緊拽住楚憐歌的衣袖,手心微微被汗漬浸溼,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裡透露出好奇與不甘心的目光。
殿中央主座上的中年男子,四五十歲的滄桑模樣,留有一撮濃黑的鬍子,細長的眼睛閃耀著不容人忽視的精光。他微微一挑眉,“小丫頭,你為什麼不甘心?”
聲音彷彿深山寺院的百年古鐘般洪亮,嚇得暮卿縮在楚憐歌身後瑟瑟發抖,只剩一雙活靈活現的黑眸。
“卿卿,世尊問你呢。”楚憐歌低聲呵斥。
暮卿不情不願的從他身後蠕動出來,不滿的嘟著嘴,“卿卿只是在想,世間百姓有的都穿不上衣,住不起房,安夏殿隨便一塊琉璃瓦都能就好多人。”
雖然是很簡單很低俗的理解,可凌墟笑還是被這個小丫頭吸引了,她沒有傾國傾城的容貌,卻有一顆純潔清澈的心。
“楚憐歌,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好徒弟?她的意思是在說我南月山鋪張浪費,不憐愛世間人嗎?”
凌墟笑的突然變臉,使得師徒二人反應不過來。楚憐歌不由得苦笑,意濃說的可真對,世尊果然是脾氣古怪。
他拱了拱手,淡淡一笑,“世尊,卿卿的意思,憐歌相信您明白。”
“好你個楚憐歌,本座…本座罰你,將你的小徒弟留在南月山。”
雖是一句玩笑話,卻讓氣氛尷尬不已。凌墟笑的眼神飄忽不定,心裡懊惱,這話怎麼會脫口而出?誰給個臺階下啊。
暮卿遲疑了一會兒,慢慢抬起頭,眼圈不自然的泛紅,聲音也略帶哭腔,“卿卿…留下便是,世尊…不要難為我師父。”
她的話落在楚憐歌心中,蕩起了一**的漣漪。
“掌門到~”
真嚇人。暮卿揉揉可憐的耳朵, ;心底忍不住埋怨。
“完了,完了。”意濃貌美如花的臉露出驚恐的模樣,說不盡的楚楚可憐。
一抹白影踏風而來,衣訣紛飛,眉目如畫,肌膚勝雪三分,墨髮肆意飄揚,素白長袍一塵不染。
暮卿呆呆地望著那個有些熟悉的身影,忽得記起來了。那日在夢中,他高貴出塵,讓她驚為天人。淡漠的一眼,她難以忘懷。
蘇陌塵的到來,讓安夏殿的氣氛冷下了幾分,他身上散發的寒氣使人不敢靠近。
“掌門師弟回來了,一切都還順利?”
暮卿不禁無語,這凌墟笑真是善變。在外人面前喜怒無常,在師弟面前倒像是個老頑童。這南月仙尊約莫二十幾歲,怎麼會是這大叔的師弟,莫非這仙尊變異了?她神遊的想著,暗暗輕笑出聲。
“卿卿,還不向仙尊行禮。”楚憐歌低聲呵斥。這丫頭真是慣壞了,什麼地方都敢放肆。
“啊!”暮卿嚇了一跳,趕忙回神行禮。雙手抱拳,微一頷首,“崑崙弟子暮卿拜見南月仙尊。”
蘇陌塵清冷的眼中閃過一絲詫異,是她?那個在夢中偷吃浮雲的小丫頭。數年不見,她已經長大了,原本稚嫩的臉隱隱有了少女的輪廓。卻還是那雙狡黠的黑眸,不時露出好奇的目光。
他淡淡的點點頭,緩緩走至頂端中央的主座坐下,孤傲的睥眤著天下人。
“楚掌門此行目的,本尊已知曉,你師徒二人暫且住下,萬事待瑤池盛會後再商量。”
他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空靈,輕輕走過暮卿的身邊,淡淡的梨花香撲面而來。她如痴如醉,貪婪的吸食著一縷清香,看著那抹朦朧的背影消失。
日落西山,暮卿閒來無事,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