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解地看看這個看看那個。郝大地把攏牛糞火的匕首倒過來,匕首柄遞給古蒙兒,自己起身走開了。古蒙兒故意不接話,攏火堆。肖沐天也不再追問,蹲下身揭鍋蓋。
古蒙兒喊:“哎,別揭。壓力不夠,兩個鐘頭能洗手就算不錯了。”郝大地的話被她撿過來教訓肖沐天了。 。 想看書來
第七章 我們必須下山 <;2>;
娜葉在雪地裡東一塊西一塊扒牛糞,曹仁過來了,遞給娜葉一小包藥片,叮囑她晚上睡不著就吃一片,要不明天頭準疼。氧氣袋只有兩個,得到關鍵時候用。
曹仁給娜葉遞藥時,職業習慣地去抓娜葉的手,把娜葉的手捏在手裡。娜葉慌了,把手抽回來藏在身後,曹仁剛開始不明白,後來明白了,他解釋他沒別的意思,量量他的脈。都量了,就剩下她,不信她可以去問他們。娜葉抿嘴笑,攏一下被風吹亂的頭髮,繼續拾牛糞,很快就走遠了。曹仁站在那裡看著娜葉走遠的背影,郝大地突然在身後說話了:“說句良心話,老董這傢伙不負責任,有這樣的愛人在,死九次也得活回來。”曹仁回頭,郝大地正用欣賞的目光看著走遠的娜葉。
曹仁想要給郝大地量血壓,郝大地笑起來,走幾步站下,朝遠處的九毛九打了個響亮的口哨,然後回頭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曹仁。
在宿營地,鍋下牛糞火很旺,鍋裡見氣了。肖沐天坐在鍋邊縫著一條綁腿,很認真,牙一咬一咬的。古蒙兒看不過去,上去從肖沐天手裡把針線接過來。想著這一路都是郝大地做飯,她就對肖沐天說她和娜葉來幫郝大地做飯,只是高原不是內地,傳統手藝用不上,恐怕她們是想幫忙也幫不上。
古蒙兒一邊做針線活,一邊和肖沐天說話,郝大地說得沒錯,她發現自己越來越喜歡和肖沐天說話,越來越渴望更多地瞭解這個在她眼裡說話言簡意賅、行事果斷卻又和郝大地爭同一個女人的優秀軍官。
古蒙兒讓針紮了一下,取了手套看手指頭,肖沐天向古蒙兒伸手,古蒙兒遞過自己的手,肖沐天沒捉她的手,卻從她手上取回針線,自己縫起來。古蒙兒不是小心眼兒的人,會錯了意也沒當一回事,說要給肖沐天講一個腦筋急轉彎,想逗他開心,肖沐天偏不給她機會,說這些兵們講的腦筋急轉彎,他都聽過。古蒙兒不管肖沐天聽沒聽過:要讓一根鐵棍變短,既不能折斷,又不能削短,怎麼變?
肖沐天回答說:“和一根比它長的鐵棍比。”
古蒙兒有些失望了,她沒想到肖沐天這麼快就回答出來了,肖沐天沒有假裝不知道,假裝開心,假裝讓她一點一點去揭這個謎。其實古蒙兒給多戛說了另外一個答案:還是和一根鐵棍比,兩根鐵棍一般長,比的豎在那兒,看得清楚,被比的埋了一大半,所以變短了。
肖沐天抬眼看古蒙兒,古蒙兒接著說:“知道你和大地怎麼比嗎?比的是大地,讓人看得清清楚楚;被比的是你,一大半埋著,看不清。”古蒙兒說罷咯咯地笑。肖沐天不笑,取過匕首,熟練地攏牛糞火,繼續縫綁腿,笑都沒有響應,古蒙兒不笑了,她實在沒想到肖沐天是這麼沒趣的一個人,她還以為他會是一個好的談話物件,她又錯了,如郝大地說的那樣,她看不懂他。
夜一點點暗下來了,岡多則拉主峰像一座古怪的城堡,雪是藍色的,風大,即使在夜裡,也能看見雪粉從地面飛速颳走的樣子。牛糞火燃得很旺,肖沐天站在火堆邊,郝大地坐著,兩人被篝火映成出沒無常的印第安人,在火堆邊低聲說話。
在帳篷裡,分成兩部分,一部分睡著古蒙兒和娜葉,另一部分睡著軍人,中間被羊圈的雪牆隔開。古蒙兒是專業睡袋。娜葉是軍用睡袋,自己沒帶,曹仁讓給她的。朗措不光有睡袋,還有酒精暖壺暖腳。三個年輕的兵上雪山是偷偷來的,沒準備睡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