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慕詩召喚蕭勉過來,遊子疏和易圖將鎮長拎過來,冷慕詩從靴子裡面摸出了一把獸牙匕首,挑開鎮長堵著嘴的布巾,而後當著他,當著全鎮人的面,將獸牙匕首,抵在了這女人的肚子上。
「不要!」
「啊啊啊!」
「不!」
「放了她!我們可以不殺你!」
「你們這群畜生!」
叫罵聲和威脅聲不絕於耳,鎮長那雙本來不大的眼睛,盯著冷慕詩貼在女人肚子上的匕首,瞪得要脫眶而出。
冷慕詩咬牙問:「夜哭郎被你們關在了哪裡?」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你們別這樣,不能這樣,她只是個孕婦!」
鎮長整張臉都在哆嗦,好似這女人的肚子裡,當真是他至親骨肉。
可巴洛骨再像活人也並非活人,沒有生機如何孕育子嗣?
這女人的肚子裡,指不定是什麼妖魔鬼怪!
冷慕詩將匕首的刀刃再度貼近些,「說不說!」
鎮長這片刻的功夫,嚇得冷汗津津,涕泗橫流。
「我們不知道,我們真的不知道,那小崽子被戳瞎了雙眼,就逃了,不知道去哪了,我們也找了很久啊!」
「你別動……孩子是無辜的,孩子……啊啊啊啊啊!」
一直目光空洞的女人,不知道什麼時候掙脫了束縛,她應當是用了很大的力,因為她一側手腕的腕骨已經歪了。
但她還是很快抓住了冷慕詩手中的匕首,直直地朝著自己的肚子上狠狠刺下去。
冷慕詩猝不及防,猛地撤手。
那女人卻抓著匕首,拔出來之後,咬牙又狠狠刺進――
「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
包括鎮長在內,所有的鎮民都尖叫了起來,女人肚子裡面流出的血,居然是鮮紅的。
她是活人?!
可是……她身上一樣沒有生機!
冷慕詩連忙用衣服去堵女人的肚子,她卻隔著衣服一把抓住了冷慕詩的手,那雙空洞的眼珠灰白如死人,卻有了些許神智。
她開口,聲音嘶啞如同許久沒有開口說話,「平安呢,我的平安呢……」
外面的尖叫聲掀翻屋頂,所有的鎮民再度瘋了,朝著陣法瘋狂地撞擊,但是這引發了海嘯一般瘋狂的女人,卻抓著冷慕詩的手,聲嘶力竭地問她:「我的平安在哪裡,我看不到他!」
冷慕詩看向女人開口叫平安之後,就緊緊抱住了她的夜哭郎。
她聲音低啞地問:「你是平安的娘,那他在哪裡,他還活著,他是怨氣化形,他身上還有生機!我們就是來救他的――」
「他……對!」女人詭異笑了一聲,卻嘴角都沒有提起來,聲音飄忽艱澀,「我把他藏起來了,我把他藏在哪裡了,我……」
「啊――」她突然捂住了肚子,痛苦地在地上翻滾,她肚子裡彷彿有流不完的血,且這血雖然鮮紅,卻帶著一股子腐臭味兒。
由於全力都去結陣,已經有許多弟子顧不上口鼻的小陣法了,聞到了這股腐臭味兒之後,身上靈力如抽絲一般的被抽走。
陣法短暫地空缺,好幾個鎮民沖了進來,遊子疏將鎮長踹翻在地,走到了這群瘋狂的鎮民面前,手朝著陣法之上一按,霎時間金光大盛,符文瞬間把最前面的鎮民彈了出去――
這女人在地上痛苦地捂著肚子,冷慕詩再把她扶起來的時候,她又雙眸空洞起來,只低頭看著自己染血的雙手,露出詭異的笑。
冷慕詩看見夜哭郎再度離開這女人身邊,心中電光火石之間,有了個十分瘋狂的猜測!
或許平安的母親,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