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
心驟地抽痛起來,兩行熱淚奪眶而出。
難道,他真以為是她毒殺太后的,在氣憤之際才要殺她?他真不信她,連一句辯解的機會也不給她,他這是要她非死不可嗎?
輕輕合上眼,淚落得更兇。
腦中驀然想起爹對她說過的話——
你的枕邊人心思縝密,絕非常人,這樣的人,爹怕他對感情也是利用為多……
就連那申璟也曾警告她——
你太天真了,那豐鈺絕不是你想的良人,身為帝王,在緊要關頭第一個要捨棄的就是男女情愛,他若不想讓天下人馬他是不孝昏君,就只得要你的命!
一股無比清冷空虛的感覺襲上她的心頭。伴君如伴虎,這才是他的真面目嗎?
她……錯看他了嗎?
高月慘然落淚,淚眼模糊間,感覺面前有人接近,看清來人後,她臉上綻出一抹笑。“你主子要殺我,你還跟著我做什麼?呵呵,莫非是得到追殺令,得帶我的人頭回去覆命?”她悽愴的笑著。
簡容神情嚴肅的走近她,望著她還淌著血的箭傷,“望貴妃娘娘跟臣走吧!”
他道。
“不立即殺我嗎?還是,這裡是申璟的地盤,不好下手,要換地方?”她輕笑的問。
簡容不言,只是神色凝重的看著她。
她搖著頭。“要殺便殺吧,我不會掙扎的,趁著現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申璟身上,這人頭你就悄悄取去覆命吧,但要我走,我一步也走不動了!”豐鈺要她的命,她給就是了。
高月的神情是一整個萬念俱灰,百般無力。
她不肯定,簡容嘆道:“望貴妃娘娘恕罪,臣得罪了!”他點住她傷處穴道止血,隨後攔腰將她抱起,然後迅速從靖王府消失。
一刻鐘後,在一處民宅裡,高月屏住呼吸,精神全集中在那雙深邃擔憂的眸子裡。
她不懂為何這時他會出現在她面前,兩行淚順著面頰流下,她略一擺頭,淚水便滴落在她滿是血汙的衣裳上。
這樣與他相望良久後,她心火大熾的衝向那人,用肩頭沒傷的那隻手沒命的給了他一拳。
“好你個天朝皇帝,敢這樣待我!”她怒火攻心。
簡容與打石見她動粗,兩人也不敢妄動,索性別過頭不敢見皇上遭家暴,威嚴掃地的模樣。
豐鈺繃緊著下顎,任她槌打,直到見她肩上的傷處又滲出血來,他這才伸臂擁緊她的身子,不再讓她傷害自己。
“等會兒再打吧,先讓人替你療傷,之後我隨你處置。”他語氣懇求,好似非常焦心。
“哼,你都要殺我了,還療什麼傷!”她氣得全身發抖,連日來的激憤與怨懟在見到他後瞬間爆發,憤而掙開被他抱住的身子,衝動惱火的拔出自己身上的箭。
“不可!”他幾近嘶吼的聲音才喊出,她身上的血己噴了他一臉,他登時背脊一凜,僵住了,
“貴妃娘娘!”打石趕緊上前抱住她的腿哭道:“皇上聽聞簡容稟報,說您身中一箭到靖王府竟無人理會,這才冒險出宮為您帶來太醫以及傷藥,可您這樣氣憤的傷了自個兒,這教皇上他……他怎捨得!”他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說。
“那人是太醫?”她方才沒注意,這會兒見著遠處還站了一個受到驚嚇,驚恐的縮在門邊的人。
打石急忙點頭。“那是皇上專程帶出宮的人。”就盼她能先息怒,肯讓太醫治傷,讓主子安心。
“箭是你放的,又何必醫呢?”她冷冷的轉向豐鈺。
他灰白著臉,只是盯著她血流不止的傷處,卻一句話也沒解釋。
一旁的打石急了,“這箭頭是鈍的,您瞧,鈍的,就是怕會誤傷您,所以才用鈍的!”他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