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裴家的人,就連旁觀著這一切的神殿之人在見到少年後都忍不住皺起了眉:“這人給人的感覺怎麼這麼難受?” “是啊,好不舒服。” “絕望,死氣,一個少年怎麼會給人這樣的感覺?”有人道:“太難受了。” 重曦看著那個少年,目光深了許多。 見之厭棄,這是被詛咒的人才有的待遇。 那個人…… 少年就像是看不到別人厭惡的神色一般,一雙血紅的眸子直勾勾盯著男人抱著的小傾雪,再次問道:“他是你的弟弟?” 比起剛才那句微弱的詢問,這句顯得有力許多。 男人見他如此看著幼弟,皺了下眉:“回殿下,是臣的幼弟。” 說話間,男人微微側開身,擋住了少年的視線。 視線被擋住,少年下意識往前走了兩步,似乎想要追過去看看,但很快,少年便像是清醒過來一般,停住了腳步,靜靜的站在原地,看著男人。 男人阻擋了少年的視線,卻阻擋不了好奇的幼弟。 小傾雪將頭擱在兄長肩上,看向那個一身黑的奇怪少年。 少年見小傾雪看過來,露出了一抹近乎討好的笑容。 小傾雪眨了眨眼,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對他笑的那麼開心,禮貌的回了一個笑。 看到小傾雪笑,少年一雙眼亮的嚇人。 重曦看著這一幕,眉心狠狠一跳。 這一刻,重曦知道引得裴家被屠殺的東西是什麼了。 不,不是東西。 那是個活生生的人。 是裴傾雪。 就在重曦看著時,男人將懷中的小傾雪給了裴家主,看向少年:“殿下,臣護送你入宮。” 少年再次看了小傾雪一眼,這才重新上了飛鳥的背。 “大哥。”長安見男人要走,上前問道:“你不是說陛下讓你回帝都後找個地方將人安置下來,不急著入宮嗎?怎麼又打算直接入宮了?” 男人目光沉沉的看著天空中的某隻飛鳥,語氣冷淡:“我原本打算將他安置在我們家,但他看幼弟的眼神讓我不安。” 所以他改變主意了,直接把人給陛下送去,至於為什麼不先找個地方安置,到時候再說,不管怎麼,這人不能留在家裡。 “他看傾雪?”長安剛才沒注意,此刻聽到一臉茫然:“怎麼了?” 男人也不知道該如何說,便道:“我晚點回來。” 說完,便和隊伍一起離開了。 長安見此,轉身看向小傾雪:“大哥很快就回來。” 小傾雪點了點頭,沒在意。 裴家主和裴夫人也沒在意這個插曲,抱著小傾雪入了府,進府時裴夫人同裴家主道:“長平直接把人送進宮,陛下會不會怪罪?” 裴家主道:“長平心中有數,夫人不必擔心。” “嗯。”裴夫人應了一聲,沒有再多言。 除了裴家長子裴長平心有不安外,其他人都無所察覺。 無人在意這一插曲,也就不知道,這一面,是裴家災難的開始。 …… “父親……” 隨著裴家人入府,終於回過神來的長音激動的抓住了常羽的手:“那個人是不是就是……”我的父親? 四周還有其他人,長音剋制著沒問出來,但常羽都明白。 “是。”常羽點了點頭。 長音抓著常羽的手更用力了。 是父親。 是她的父親! “長音這是怎麼了?”四殿殿主見長音又哭又笑,疑惑的問了一句。 常羽:“太害怕了。” “啊?” 四殿殿主一臉莫名:“害怕?” “害怕什麼?” 常羽:“害怕無法離開。” 四殿殿主看著常羽一臉胡扯的模樣,沉默了。 神殿的人雖然好奇長音為何這般,但常羽在此,沒人追著問。 不知道的人沒追著問,知道內情的人也只是看了長音一眼,沒有說出來。 …… 白日黑夜迅速交替,待到裴傾雪入睡,限制消失,盛世帶著人回了之前落腳的府邸。 一回府邸,長音便拉著常羽離開了,顯然是要去說白日裡所見之人的事。 其他人也各自找了一處地方坐下休息。 重曦在盛世身邊坐下,傳音入耳:“盛世,你知道裴傾雪的過去嗎?” 聽到重曦的聲音,盛世偏頭看向了重曦:“知道一些。” 重曦:“和白天看到的那個少年有關嗎?” 盛世不意外重曦這麼快就發現:“那個少年是流落在外的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