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廟祝氣的自己跑去席上吃喝了。
只有匠人在他身邊。
這些匠人,都是林峰精心收攏過來的。
這些匠人吃飽喝足,就開始製造銅甕上的花紋。
彼時,銅是一種極其昂貴的材料,作為鑄造貨幣的原料之一,它從來就沒有便宜過。
用銅作為原料,小廟祝看的心疼,光是這些材料,花費就很驚人了,更不要說林峰請的是阜口有名的匠人,也只有這樣的高明匠人,才能打造出林峰需要的東西。
一件很大的銅甕,上面有許多凋刻的咒文和東西。
他看著林峰的要求,滿臉的惶恐。
作為一位銅器老匠人,他清楚的知道這是什麼。
這是法器。
這絕對是一件熟銅法器,並且極其的邪惡。
以活人之骨,鎮死去之魂。
他看了一眼此物,就知道此物,需要獻祭,也就是說,打造此物,要死一個人。
但是死誰,他不知道。
他很忐忑,害怕自己被獻祭。
打造這種法器,這在他看來,是邪異的不行的邪術。
和打生樁差不多了。
林峰沒給他解釋,也不需要給他解釋。
他也沒法子。
林某人也不是不想用正常的術法鎮壓了他。
但是現在這個情況,這麼大的一座沿海城市,無一人有正法。
只剩下來這樣幾種法術。
還是殘缺的。
這些法術,看起來和“以惡制惡”,“以詭制詭”的一些南傳茅山術理念一樣,使用惡詭挾持詭異,不過後果麼?
並不理想。
南傳茅山術並非亂來,他們也有自己的戒律。
正法凋敝之後,使用邪術無異於飲鴆止渴,以詭術壓制詭術之人,終將自己也會變作詭異。
令人絕望。
起碼林峰在阜口見到的這些情形,不過就是在快速死亡和煙氣死亡,等待死亡之中做出了最無奈的選擇。
揚湯止沸。
況且,林峰目前也沒有見到有任何一個人,可以掌握這種力量。
這種方法,後勁兒太大。
沒有戒律。
沒有找到規律的方法,來維持自身的道德,這就意味著使用此法術失控的風險更大。
有法無德,容易遭受反噬。
自己成為詭異的資糧。
林峰在心中分析利弊。
老匠人指揮徒弟,戰戰兢兢地在成品銅甕上做花紋,一邊做一邊偷看林峰,就害怕到了最後,自己成為了在裡面殉葬的大活人。
林峰看著別人吃完,也猜到了老匠人的小心思,不過他也沒說話,就叫他在這裡做,晚上也睡在媽祖廟裡,在媽祖娘娘前做工,安全性還是能夠有保障的。
小廟祝:“你問過我的意見了嗎?”
林峰:“對不住,但是別無他法,暫住幾天。”
等到其餘人離開,小廟祝看著林峰:“你這個人好不要臉啊。”
林峰看了他一眼:“是的,你發現了。”
小廟祝:“?”
林峰沒多廢話,看著這銅甕,圍繞著他們監工,這是關押那些詭異的關鍵。
不能有失。
他來之前還花錢買通了幾個閒人,叫他們蹲在阜口城門口看,要是遇見了帶著大牲口的黑臉道人,就來找他。
林峰蹲坐在外面的地上,看到快要天黑,拍了拍屁股打算去辦一件大事。
他還特意拿了三根香,點燃之後給肉身佛、泥偶、媽祖娘娘各自上了三炷香,嘴巴里面唸唸有詞,跟過來的小廟祝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