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
他的手下,也是百族俱全,大食人,漢人,青塘人,党項人,回鶻人……
此刻在他的身邊,只有一個婦人,她的懷裡抱著一個嬰兒。
好幾個胖大的婦人背對背靠在一起,這個婦人保暖。
伸手撫摸了一下自己的小鬍子,這是他的下意識動作。
這是他只有在得意的時候,才會有的小動作。
“這幾日,興慶府的風更大了,需要出去避避風頭,就由你帶著諒祚和我出去吧,準備一下。”
沒藏訛龐對著手下的人囑咐道。
是時候,應該離開這個風暴的漩渦了。
在興慶府,他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無從施展。
李元昊將這裡維護的鐵桶也似,就算是他,搞點小動作可以,要真是玩改朝換代那一套,他玩不轉的。
國相?
李元昊殺掉的國相還在少數嗎?
更不要說他還有自己的私心,繼續留在這裡,接下來的風暴,也有可能也會波及到他。
不過不管在什麼地方,他都要保護李諒祚,李諒祚是他的妹妹沒藏式和李元昊的兒子,也是他身上最大的籌碼之一。
這是皇子!擁有繼承權的皇子!
沒藏式怕李諒祚“莫名其妙”死在宮廷之中,所以將他放在了自己的哥哥,國相沒藏訛龐的府邸之中。
半年時間過去了。
孩子差不多七個月大了。
“走吧。”
有李諒祚在,沒藏訛龐不能輕車簡從,不管怎麼樣,李諒祚都不能有問題。
成與不成,就在今天之中。
寧令哥已經成為了驚弓之鳥。
按照沒藏訛龐對於寧令哥的瞭解,他會忍不住先動手的,只有強者才有選擇權,這一場遊戲,哪怕是事關國本的遊戲,對於李元昊來說也不算是什麼。
這樣的遊戲,他玩過很多次。
對於野利皇后和寧令哥來說,這是滅頂之災。
李元昊可以失誤無數次,可是野利皇后和寧令哥,只能失敗一次,所以他知道,寧令哥一定坐不住了。
半天之後,車馬離開了國相府邸,在離開之前,沒藏訛龐再度看到了一個人站在國相府邸旁邊。
這是一個渾身面板黢黑的人。
他不是一個農夫,也不是一個行商小販。
他是一個苦行僧,來自於天竺,他渾身上下都枯瘦無肉,身上有許多傷痕,他就這樣看著沒藏訛龐。
不知道為什麼,沒藏訛龐忽然感覺到一陣寒冷,他彎弓搭箭,在車上一箭射了出去。
箭失落在了雪地裡面,入地三寸。
許多高手瞬間出現在那裡,仔細調查,卻無功而返。
沒藏訛龐知道事情就會是這樣,這個老僧,只有他能看見。
他在暗示自己。
沒藏訛龐死死的握住了自己的雙手,汗水打溼了他的雙手,他的雙手開始發潮,心中發虛。
“國相,怎麼了?”
在他的旁邊,一位僧人坐在他的身邊,沒藏訛龐說道:“你也沒有看見麼?”
“看見什麼?”
僧人問道。
“沒什麼。”
沒藏訛龐說道,他對著前面的人說道:“全速前進,不要停留。”
只不過話是這麼說。
他心裡的陰影,不斷地擴大,最後幾乎是擴大成了一條河流,這一條河流深深的拖拽住了他。
將他朝著河底拖拽過去,殘忍的溺死。
沒藏訛龐忽然之間覺得自己有些難以呼吸,他抹了一下鼻子下面。
流鼻血了。
沒藏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