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陷入了更深層的夢中夢,他感覺自己靈魂出竅,可以看到自己身體—實際上只是一種錯覺,他的大腦告訴他,他看到了自己的身體,實際上他的眼前一片虛無。
就連林峰,也感覺到了一種奇異的壓抑。
貓發出了類似於叫椿的聲音,尖利難聽,不斷的圍繞著棺材亂叫,阿文越來越著急,越來越著急。
“啊!”
終於,他發出一聲驚叫,醒了過來,渾身上下都是冷汗,頭痛欲裂。
顧不上看自己,他轉頭就朝著靈堂望去。
爺爺的黑白照片在長明燈下,忽明忽暗。
門是關著的。
沒有貓。
什麼都沒有。
阿文鬆了一口氣。
太累了。
是幻覺。
他重新坐回來椅子上,喝了一口涼茶,隨後看到了地上掉落的衣服上面。
一陣寒意,爬上了他的後背。
雞皮疙瘩,慢慢的起來了。
他顫抖著將衣服抓了起來,這是一件外套,問題是,他睡覺的時候,沒有在自己背後披上外套啊。
這裡沒有外人。
阿文將目光放在了棺材上。
他將耳朵貼在了棺材上,仔細的傾聽,卻什麼都沒有聽到。
第二天,阿文還是叫人開了棺。
這棺材實在是太重了,一個人打不開。
他記得有人說。
人有的時候會有假死的情況出現,所以頭七回魂,實際上是等待假死的人活過來。
防止可怕的活埋。
阿文的舉動,自然被人當做傷心過度,來了兩位還算是不錯的朋友陪著他,害怕他出事,陪著他走了一個流程。
頭七過了,早上五點,天還黑漆漆的,他穿著麻衣,孝子摔盆,叫著爺爺的名字,將爺爺葬了下去。
招待完了朋友,阿文回到了老宅子裡面,老屋裡面縈繞著一種老人味。
阿文一點都不嫌棄這個味道。
可惜,老人不在了。
客廳的茶几上,酒好在,肉生蛆,阿文將肉丟進了垃圾桶裡,開始收拾東西,最後來到了爺爺的臥室,看到了在床腳的一個掉漆大紅箱子。
不過那個箱子,阿文從來沒有看過。
爺爺的所有東西,他都能看,唯獨此物,永遠上鎖,阿文沒有鑰匙。
遺囑裡面也沒有提到此物的處理。
阿文沒有鑰匙,猶豫了一下,拿起來了一個榔頭,敲開了鎖子。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在敲打鎖子的時候,阿文總是感覺有人站在臥室門口看他,阿文忍不住用旁觀去觀察屋子—這是很老的公產房,陽光極差,他的旁光看到臥室門口好像站著一個人。
阿文嚇得轉頭去看。
臥室門黑漆漆的,什麼都沒有。
是太過擔心,出現幻覺了?
不斷的敲著鎖子,他一邊敲打,一邊回頭去臥室門。
阿文嚥了一口唾沫,繼續拿起來錘子,敲打鎖子,這鎖子看起來有些腐朽,在他打破了鎖子之後,他顫抖的手伸出來,開啟了箱子。
箱子裡面傳出來一股發黴的味道,撞在了他的鼻子上,叫他鼻孔有些酸楚,眼睛之中眼淚都出來了。
這一下,旁光就看到門外的確是有人在看他。
“誰!”
阿文嚇得站了起來,轉頭去看房門。
但是房門口還是誰都沒有,只有老人味道縈繞在他鼻尖。
阿文躊躇一下,最後還是將臥室門關上,這才回到了箱子旁邊,看向了爺爺從來不許他開啟的箱子。
上面是筆記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