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完整的陶罐,他就拿回家去,這麼好的陶罐,也能放醃菜不是麼?
實在不行,也能放些種糧什麼的。
崖崩的當晚,村長家老太太就駕鶴西去了。
村長睡覺的時候,夢到了自己母親在地獄裡面哀嚎。
老太太在他見都沒有見過的刑罰之下,痛苦哀嚎,場面極具衝擊力,村長嚇得尿了炕,眼淚和鼻涕湖了一臉。
【講真,最近一直用
他哭的撒潑打滾,說是他爹和他媳婦子,都死了,他活的沒意思。
場面像是一場默劇,表演的人技術不精,哭的難受,哭的悲傷,可是周圍的人都沉默不語,他們站在周圍,詭異的看著楊六娃。
氣氛沉默的有些叫人壓抑,村長偷偷看過去,發現其餘人都和他一樣,眼神之中都很冷漠,蘊含著一種叫人心季的情緒,大家像是受驚的兔子,時不時的抬頭交換一下眼神,隨後又將眼神垂了下來,所有人都盯著羊倌六娃家的薄棺。
就像是恨不得一口將這薄棺吃了一樣。
最後就連楊六娃都感覺到不對勁了。
他抬起頭,看著周圍如餓狼一樣的人,嚥了一口唾沫。
有一位長輩猶豫再三,還是晦澀的張口:「六娃子,你大走了,咱都傷心的很,要不你把棺材開啟,我都看看你大的樣子。
也算是見了最後一面。」
楊六娃有心不許。
可是看到了平時對自己賠笑的親戚,那臉他從來沒有見過的表情,他最後還是沒敢說一個不字來。
他顫抖著開啟了薄棺,露出了裡面的屍體——乾癟無肉的一具老漢屍體,穿著壽衣。
這已經是富貴人家的配置了。
有棺材,有壽衣。
楊六娃他爹,的確是死了。
村長鬼使神差的走上前去,伸手摸了摸楊六娃他爹的脖頸。
所有人都不說話,盯著村長。
村長沒有感受到脈搏。
也許,楊六娃他爹,的確是死了。
離開的時候,村長忽然看到了楊六娃家安靜無比的宅院,他想到的不是牲口呢。
他想的是,狗呢?
作為一個趕羊的羊倌,楊六娃家裡一定是有幾條狗的,這些狗是楊六娃的寶貝。
平時到了晚上,楊六娃家都會有狗叫的聲音。
可今天,為什麼楊六娃家的狗,這麼安靜?
它們呢?
……
第三章:同室操戈。
楊六娃爹沒了,媳婦死了,這理應是一件很悲傷的事情。
一般情況下,像是楊六娃這樣的人,都是要大辦特辦的,辦喪事也是表達自己權力的一種方式。
可是奇怪的是,整個村子裡面沒有悲傷的氣氛。
如今的村子裡面。
只有更加詭異又可怕的氣息籠罩在裡面。
楊家村很窮,晚上天亮之後,就連吃飯都是摸黑吃。
沒有燈光的山村,黑的驚人。
就算是沒有夜盲症的人,也看不清東西。
可就是這樣,楊六娃還是感覺有無數雙眼睛,就在門板後面,就在牆後面,就在高低錯落的高原宅子上面,偷偷的看著院子。
偷偷的看著他。
叫他遍體生寒。
像是他趕羊路上,見到的狼群,那些狼就這麼盯著人,盯著羊,只要有任何一點不對,它們就會衝上來,將羊叼走。
現在的楊六娃,就有這種感覺。
他就像是羊群裡面的羊,其餘的人,都是狼。
可他不能走。
咬了咬牙,他沒有開燈,摸著黑,他朝著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