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常已經非常明顯，或許普通教徒還被最高主教團和永眠者教皇的話語矇蔽著，但丹尼爾作為一名主教，他收集到的情報已經足以證實心靈網路確實是出了問題。

它的執行出了紕漏，但……原因是什麼？

高文下意識地看了周圍的起源空間一眼，無端的聯想油然而生，讓他臉上的表情都忍不住古怪起來。

這起源空間是他從心靈網路的底層秘密開闢出來的，蹭了永眠者的計算力，借了心靈網路的流量，而最近一段時間由於魔導技術研究所那邊新成立了好幾個專案組，起源空間的使用頻率好像是越來越高了……

媽耶，怕不是自己薅羊毛薅的太厲害，快把這羊薅死了吧……

丹尼爾卻猜不到強大的域外遊蕩者這時候腦子裡在跑什麼型號的火車，他只是因為高文的突然沉默而有些緊張：“吾主？”

高文從沉思中驚醒，看向丹尼爾：“你說……心靈網路的異常情況會不會和起源空間有關？”

“……吾主，說實話，我也懷疑過這個方向，”丹尼爾認真思索了一下，低頭答覆道，“畢竟起源空間和心靈網路的執行息息相關，而且它最近在執行數個大規模專案，從網路中汲取了龐大的計算力，但在認真檢查之後，我認為起源空間導致心靈網路故障的可能性很低。”

“哦？”

“起源空間從心靈網路中抽調的計算力都屬於‘冗餘’部分，換句話說，就是在心靈網路主幹範圍之外的、不影響網路整體執行的那部分計算力，”丹尼爾解釋道，“永眠者原本設計的網路資源管理方式非常簡單粗暴，存在著大量的計算力浪費，在我重構他們的管理機制之後，這部分原本就浪費掉的計算力被我隱藏了起來，專門用於維持起源空間，因此理論上不管起源空間再怎麼膨脹發展，都是不會影響到主幹網的……”

“嗯……”高文摸了摸下巴，沉吟著說道，“這麼說的話，心靈網路的異常波動也不會影響到起源空間？”

“理論上是這樣的，但我們近期最好還是加強對起源空間的監控，”丹尼爾點頭說道，“畢竟現在還沒查清楚主幹網的那些異象是因何而起，萬一是‘心靈網路’這一事物的基礎架構存在隱患，那麼哪怕起源空間和主幹網處於隔絕狀態，也難保不會出問題。”

“在起源實驗室裡工作的研究人員會不會有危險？”高文說出了自己此刻最擔心的問題。

“目前看來不會，”丹尼爾顯然也已經思考過這方面的問題，他回答的很快，“心靈網路中那些狀態異常的連線者都有個共通點：他們維持長時間的聯網狀態，接受過深層次的腦神經改造，幾乎無法完全斷網，而且他們經常進行深度沉浸，精神與網路的連線過於緊密而我們起源實驗室的研究者們是透過浸入艙聯網的，存在一層現實世界的防護，且不存在深度沉浸的情況，同時他們還嚴格執行您規定的工作時間制度，不會維持長時間連線，安全性是可以保證的。”

高文聞言稍稍鬆了口氣：“那還好……不過還是應該提高警惕。我會提醒我這邊的研究人員近期聯網時格外注意自身精神狀態，你則繼續關注心靈網路的一切異常情況。”

丹尼爾立刻深深低頭：“是，吾主。”

高文呼了口氣，仰頭看向頭頂之上那廣闊無垠的天空。

巨大的幾何結構與符號數字仍然在那澄澈的天穹中運轉著，無形的資料之牆阻隔了這處秘密空間和主幹網的連線，站在起源空間廣闊的水天之間，造訪這裡的人根本不會感知到有另外一個更加龐大的網路與這處空間同步執行著。

但在高文開啟了更高階的許可權之後，他卻能看到更多

他能看到一個更加龐大的網路世界與起源空間平行存在，一座恢弘的夢境之城就覆蓋在這處空間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