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月神娘娘後來怎樣了呢?”漁船之上,一個梳著雙垂髻身穿柳黃色小襖的女娃問道。
“月神娘娘啊,她是咱們南樂的守護神,爺爺上次帶你去琉森之漠時,不是遠遠地在那綠洲邊上看到了一座玉雕的石像嗎?那便是月神娘娘。”老人磕了手上的菸袋,慈祥道:“傳說後來,月神娘娘思念河神鳳初,便發誓要永遠守護咱們南樂這片土地了。她肉身死後,便成了這玉雕像。”
這是一片灘塗,昨夜來了暴風雨,風雨如磐。然此時此刻,暴風雨洗刷過的海面,卻是一片風平浪靜,就像這風雨從未來過一樣……
陽光熹微,穆清雨緩緩睜開了眼。她是回到現代了麼?亦或是已經死了?
透過窗欞,天邊泛起魚肚白,幽幽的海水,潔白蒼涼的天跡,這種天色,仿若同時充滿著希望與絕望。
她試著呼吸了一口氣,腳踝處的疼痛提醒著她,原來她沒有死,而是活了下來。
“姐姐,你醒啦?”穿著柳黃色小襖的女娃發現她醒了,便自門外跑進來趴到床前瞧著她,女娃忽閃著眼睛道:“姐姐,你昏睡了半個多月啦,月神娘娘在上,你終於醒啦!”
小女娃撇撇嘴:“可是和你一起發現的那個姐姐,她還沒有醒。爺爺說,她有了身孕,再不醒來,肚子裡的寶寶會承受不住的。”
穆清雨撐著床沿坐起身來:“小妹妹。你是說,還有一個人和我一起?”
“是啊!”女娃指著屋子的另一邊:“那個姐姐躺在那兒,大姐姐你認識她嗎?”
穆清雨順著女娃的手往裡看,這是一間漁民住的房子,屋子壁上掛著粗布麻繩搓成的漁網。雖是清晨,光線卻仍晦暗。
順著漁網往裡瞧,在屋子的盡頭,擺了一張床。床上的女子面容恬靜,穆清雨定睛一看,這圓圓的臉龐正是杏芙。
杏芙怎麼會與她一起墜落山崖呢?她有了身孕,為何沒與她說過呢。
穆清雨扶著牆過去,瞧著杏芙的睡顏對那女娃問道:“小妹妹,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阿瀾!”小女娃問道:“姐姐,你叫什麼呀?”
“我叫何阿沅,是這個姑娘的姐姐。她是阿芙,聽說冬日裡齊鳴山上有靈芝,我便帶著我這妹妹上山去採,不小心掉下來了。”穆清雨問道:“阿瀾,是你和你爺爺救了我們嗎?”
“齊鳴山上那麼大的雪,也只有何姑娘能想起去採靈芝。”一個聲音自門外傳來道。
來的是一男子,身穿圓領兒藏青色紋著明月圖騰的長袍,頭戴紺青色窄條髮帶。一雙眸子清亮如小鹿,正是南樂的小皇子羅薩里。
不似往日系了滿頭小辮,他的頭髮披散著,迎著吹來的風,此刻正雙眼含笑,瞧著穆清雨。
阿瀾驚喜道:“羅大哥,你今日來得好早!”阿瀾舉手衝穆清雨介紹道:“姐姐,就是這個哥哥救了你,我和爺爺在鳳初河泛舟,從冰窟窿裡捕魚。然後就瞧見這個哥哥左右兩手分別抓著你和阿芙姐姐上岸來了。”
羅薩里揉揉阿瀾的頭,和善道:“阿瀾乖,你爺爺好像得了新的藥材,你去幫他分一下,一會兒瞧瞧有沒有對你阿芙姐姐病症的方子。”
阿瀾衝羅薩里做了個鬼臉:“哥哥你就是想單獨和阿沅姐姐相處而已,我知道啦,我出去就是啦!”她跳到穆清雨跟前囑託道:“姐姐,要是羅大哥敢欺負你,你就大聲喊,我就在院子裡。”
穆清雨破顏一笑:“阿瀾真乖,姐姐知道了。”
屋內昏暗,羅薩里行至桌前點了油燈,動作舒緩優雅,不復往日的魯莽乖張,甚至連那絲憨厚也尋不見了。
穆清雨奇道:“羅薩里,你真的是羅薩里嗎?你瞧起來與從前有些不同。”
羅薩里轉身,衝她微微一笑:“是發生了一